“王妃。”翠玉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生怕桃夭下一瞬就会爆发出来,桃夭神色温和的摇头:“我无事,把这些菜撤了吧。”
“可是您也没吃。”翠玉紧张得扶住她:“要不……”
“不了,我没胃口,明儿再说。”桃夭转身进了里屋,看到在床上熟睡的小乐儿,她的心融化成了水。
对,她还有小乐儿。
又平静的过了几天。
这日午后,桃夭跟平常一样让人将小乐儿的摇篮挪到窗边,与自己一起晒太阳,翠玉给墙角的冰盆里添了小半桶冰后,过来给他们打扇子,就在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传进来几声清脆的黄鹦叫声。
桃夭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推开半掩着的窗户就往外看,嘴里还咂咂称奇:“难得啊,还有鸟儿敢飞进府里来。”
府里有茶包这位府霸在,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甚至是水里游的,是都不敢靠近它的地盘的。
翠玉笑得很尴尬,心里把柱东骂了个半死,那混球是不是脑子被马踢了,用什么暗号不好,怎么就用了鸟叫,这下倒好,连王妃都起了疑。
她机灵一动,悄声道:“未必是鸟。”
说着她回头冲翠碧挤眼:“你出去瞧瞧,外头到底是哪种鸟儿在乱叫。”
翠碧收到她的暗示,脸上瞬间飞起了一片红霞,还硬嘴道:“外头那么大的太阳,谁乐意去谁去,我才不要去。”
桃夭温柔的笑了起来,刚刚她瞅到了翠玉和翠碧的眉眼官司,猜到外头学鸟叫的人肯定是柱东,只是她们担心自己会触情生情,才这般谨慎的。她又不是那见不得他人好的人,哪怕对元辰有了怨言,也迁怒不到她们身上。
于是,她揶揄地看着翠碧:“她去有什么用,那鸟儿又不是来寻她的。”
“王妃。”翠碧之前还有几分装出来的别扭,这下是真又羞又臊了,她又不敢对桃夭如同,揪着翠玉就狠命的拧:“都是你这张嘴。”
翠玉哪会愿意让她拧着,一边闪一边笑:“小声些,小公子才睡着,若是吵醒了,外头的鸟儿可得遭殃。”
再说以柱东那谨慎的性子,若是没有什么事儿,肯定不会跑来用学鸟叫这一招。
“好了好了,”桃夭打了个和场,也不忘继续取笑翠碧:“让你去就去,在这废什么话,小心外头的鸟儿等急了。”
翠玉也跟着起哄:“没事就快回,别耽搁太久了。”
翠碧跺了两下脚,捂着脸快步冲出屋子。
出了院门,她脸上的羞涩就散去了许多,瞅到躲在前面大榕树后面张望的柱东,快步冲过去就是一脚:“你今天犯的哪门子蠢,还学起了鸟叫,你怎么不直接在脑门上贴个驴字。”
瞧着柱东脸色难看得如同被霜打了一般,她压下怒气,回头往院里张望了一眼,问着每日一问:“是不是王爷有信回来?”
柱东无奈的点点头,苦瓜脸几乎能拧得出苦汁来。
翠碧一怔,难道是不好的消息,她伸出手:“信呢?”
“不是书信。”柱东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王爷送了人回来。”
“人?”翠碧楞住了,声音也尖锐了起来:“什么人?”
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柱东苦着脸道:“是乌塔部落的夏姑娘,是二王的人拿着王爷的信物送回来的,现在人就在前院候着。”
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向王妃禀报,才会用暗号引她们出来商量,然后过于紧张,学了鸟叫。
翠碧半天没回过神来,被柱东连推了两下,她才恼怒的出声:“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柱东忙捂住她的嘴:“嘘……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翠碧扒下他的手就狠咬了一口,怒道:“你信吗?”
柱东回答不上来,王爷对于女子从来是不假于色的,也从来没有女子能近他的身,更别提王府大门了。王妃是第一个,这夏巧红是第二个,而送夏巧红回来的人带回来口信,更是直白点明了王爷对夏巧红的“重视”,还让他好好照顾。
可是,这些话要他如何跟王妃说?
以王妃的性子,一听还不得翻天覆地。
他灵机一动,悄声道:“要不,我们只说王爷字面上的意思,说夏姑娘身上牵扯着紧要的事,王爷怕夏姑娘有闪失,才把人安排到府上来保护的。你说行不行?”
翠碧实在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得勉强答应:“暂时也只能这样。”
希望一切还真如柱东所说,王爷对夏巧红没有其它的意思才好。
当然,在这之前,她们也会尽力想办法,让王妃不要与那夏巧红见面,省得夏巧红在王妃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翠碧提心吊胆的回了正房,把夏巧红的事简单的说了,她听到一声脆响,只见桃夭手里的扇柄直接断成了两截。
“王妃……”她紧张地喊了一声。
“这扇子骨也太脆了。”桃夭将断柄的扇子丢在桌上,漫不经心地道:“走吧,领我去见一下那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