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写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一切。
其实原不原谅范丽,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自己选择不如意的人生,却要叫我来买单,对我实在是不公平。
后面的日记,我草草的翻看了一番。
千篇一律写的是她纠结的,无病呻吟的心理活动,一方面想要对我好一点,一方面又做不到。
尤其当我成为了一个叛逆少女的时候。
她日记中有一句话总结得相当到位。
她说:“苏北,每每看到你见到我就像看到仇人的样子,让我想对你好一点都做不到。”
她到死也没有打算跟我和解。
最后一篇日记写道: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南南问过我很多次,问我有什么话要对苏北说吗?
我其实没有,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说得不好听一点,我在逃避,我不怕死,但我缺少见她的勇气。
每每有想见她的念头的时候,我就想起她那一双满含敌意的眼神。
算了吧!这是我自找的,也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不奢求她会原谅我。
我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的母亲,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是对我最好的救赎。
范丽的日记本,我原封不动地放回了纸箱子里头,包括那条裙子,还有那一双红鞋子。
它们从来就没有属于过我,现在就更不需要。
箱子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它在我的视线里总会让我想起那些年混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