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一天到晚不在家,跑去哪儿鬼混了!”
“娘,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逐月揉了揉耳朵,把听筒拿远一点,不想听乔母抱怨。
“什么事?什么事你自己没数啊,我问你,我让你在城里把晓琪照顾好,你怎么对她的,不给她吃不给她喝,你是做姐姐的样子吗?”乔母明显是早攒了一肚子火,在电话那头大吼。
逐月把听筒拿的更远了,等那边说完,她才慢慢问道:“乔晓琪给你告状了?”
“你要把她饿死了,她能不跟我告状吗?你说你是个做姐姐的样子吗,我要是在你身边,我非打死你!”
乔母气的不轻,想到之前乔晓琪给她打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逐月不给她吃喝还虐待她,背着藏钱还不给家里,乔母是又心疼小女儿受苦,又恼火大女儿学坏了。
“我要虐待她,还能让她打电话回去,行了,你要是担心乔晓琪在我这里受苦,明天我就把她送回去,让您在家里好吃的好喝的照顾她好吗。”逐月不瘟不火的开口,心想乔晓琪这丫头还真能编的,虐待都能编出来。
自乔晓琪来汶市后,逐月早出晚归,几乎连房子都让给她独处了,她还要打电话找乔母告状,告状的时候怎么不提她自己偷钱的事情。
乔母好不容易才把乔晓琪送到城里,怎么会愿意让乔晓琪回去,乔母一哽,恨自己怎么没长翅膀,不能飞到逐月身边教训这个死丫头,她呼了口气,跳过这个话题道:“那找工作的事呢?我不是让你给晓琪找工作吗?你为什么不去做?”
“娘,我自个都没工作,上哪儿去给乔晓琪找,她不是初中毕业吗,比我有文化多了,她有手有脚,想要在城里工作,自己就能找。”逐月实话实说道。
“你放屁呢,她没城里户口,自己找能找到什么好事情,你让她给人家擦盘子抹桌子啊。”乔母用粗话打断逐月的话,冷笑着说道:“你说你找不着工作,那我问你,周良他哥,周老大怎么就能到厂里上班?是不是你帮的忙,好好一个工人的位置,你不给你妹,你给周老大,你仔细想想你姓乔还是姓周!”
我姓逐,逐月心里默念,她面上撇嘴,心里却有些疑惑,自己给周老大搞到工位的事情,她只告诉过周家,乔母怎么知道有这事的?难道是周家告诉乔母的,那也不对啊,周家先前一个工人的位置让乔光明抢了,他们防乔家跟防贼似的,怎么会特意告诉乔母?
难道是乔晓琪?的确有这个可能,她可能是去过织布厂,在织布厂见到过周老大,可她怎么知道这个工位是自己弄到的,不该猜测是周家弄到的吗?
“死丫头,你在听没,我告诉你,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你给我让周老大滚蛋,把你妹妹换厂里去!”
逐月被乔母打断思绪,她暂且把疑惑抛开,把电话拿远道:“喂,娘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啊,听不见,我有事先走了,下回再给你回电话。”
说完,也不等对面乔母反应过来,就啪一下把电话挂了,逐月早不是原来的乔逐月,怎么可能把乔母的无理要求放在心里,再说她现在在城里,乔母在乡下,天高皇帝远,有本事乔母顺着电话线来打她。
挂了电话,逐月从怀里摸出两根烟,笑嘻嘻递给三大爷道:“三大爷,一会我娘打电话过来,你就直接说我出去了。”
带烟嘴的烟啊,上等货喔,三大爷接过,嗅了一下,烟草的味道让他笑眯了眼:“你娘打电话骂你呢?”
“她那么大声您也听见了。”逐月无奈的耸耸肩。
“你娘厉害,你那妹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大爷把烟别在耳朵上,瘪着嘴摇头,乔晓琪上次来打电话,他就在旁边坐着,那可是亲眼见着这女娃娃表面一套,背里一套,那说的坏话,让三大爷活了这么久,也少有几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您心里明白就成,三大爷你坐着,我先上楼了。”逐月笑了笑,跟三大爷摆摆手,大步上了楼。
回到家里的时候,乔晓琪不在,周良反倒是少见的回来了,今天是他之前说的联谊会,他应该来接逐月的,看他的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正坐在桌子边上看书。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联谊会不是晚上吗?”逐月把包放下,看着周良有些惊讶。
周良把书合上,看着逐月道:“我等你半天了,回来是带你去买衣服的。”
“买衣服?”逐月楞了一下,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蓝色的棉衣和黑色的宽松长裤,厚底的小布鞋,干净整洁,和大伙打扮得一样,也没补丁线头,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周良看着逐月茫然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他嘴角微微上扬,做出假装嫌弃的表情道:“今晚是联谊会,会来不少人,还有人跳舞的,人家都是穿裙子,你就穿这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