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娈忍不住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还没回宫就想着早膳,你这小脑袋瓜里装的怕不是鱼肉吧?”
“姑娘也太小看我了,”覃晓揉了揉自己吃痛的发髻,“跟着姑娘才会如此自由,平日里我乖巧的很呢!”
“那你是在怪我对你太过放纵?”
覃晓连忙赔笑道歉:“姑娘人美心善,对下人如此宽厚,正是奴婢可遇不可求的呢!”
姝娈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小嘴啊,呆在宫里真是可惜了。”
覃晓圆呼呼的小脸凑近她,故作神秘地问道:“姑娘,今日回了宫,我猜有人会给你说下亲事。”
“乱讲。”
“不是乱讲,不是乱讲,”覃晓辩解道,“你和陛下是青梅竹马,陛下又与太妃娘娘亲近,于情于理,你们都可以两姓联姻。”
“再乱讲,我就——”
姝娈故意用两根手指头装作剪刀的模样,来回咔嚓了两刀,吓得覃晓噤了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两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正当姝娈腰酸背痛之时,马车也缓缓停下了,车夫将缰绳拽紧,马儿也听话的停下了脚步,覃晓在半梦半醒中摇摇晃晃,猛的停下了身子,也清醒了许多,她揉了揉眼睛,问道:“姑娘,应该是到了吧?”
姝娈莞尔一笑:“到了。”
覃晓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那奴婢下车为您瞧瞧路。”
她人虽是娇小,可身手敏捷的很,趁人不注意,便跳下了马车。
眼前的景象与往日不同,车马周围站满了官兵,全都是候着陛下回宫的将士。
领头的将军对陛下的车马行礼,“末将恭迎陛下回宫。”
拓跋濬细细看了看周围,对将军说:“免礼,坐了一路车马寡人也累了,寡人步行回宫既是。”
“陛下舟车劳顿,宫内已备好早膳,解陛下困苦乏累之感。”
“寡人和公主一同用膳,旁人离开便是。”
姝娈心里一惊。
还轮不到她反应,拓跋濬便向她走来,“不知清乐公主愿不愿意同寡人用膳?”
姝娈慢慢行礼,“承蒙陛下恩典,姝娈自然愿意。”
“好,那就走吧。”
旁人面面相觑,他们低着头一言不发,等皇帝走远后,又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
景卢宫。
太妃刚刚用膳,就听人来报,说陛下和清乐公主已经往景卢宫来了。
太妃高兴的合不拢嘴,“快,把光禄卿准备的膳食送到景卢宫。”
宫人纷纷听令办事。
话音刚落,他们二人便到了景卢宫。
“哀家拜见陛下。”
拓跋濬扶起太妃,“祖母这是做什么?”
太妃一向谨言慎行,在外人面前更不会乱了分寸。
“再亲的至亲也不可乱了祖制。”
“寡人和娈儿一回来就往祖母这儿跑,想着祖母这时候一定在用膳。”
太妃忍不住笑话他:“光禄卿备好的膳食本来送到了你的宫中,这不,哀家又差人送回来。”
一直没插上话的姝娈好不容易问了句好,“娈儿拜见姑母。”
“这孩子,出去一趟怎么还瘦了?”
姝娈答:“姑母只是许久未见娈儿而已,娈儿在郊院一切可好。”
太妃不满,“那也不行,回来正好,宫里的美味佳肴肯定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拓跋濬拦住话茬,微微一笑,“寡人倒是觉得郊院的吃食别有一番滋味。”
“是吗?”太妃左看右看,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她心里暗暗发笑,嘴上又不说。
姝娈开口:“陛下吃惯了宫里的御膳,偶然吃些乡野美味,一时觉得新奇罢了。”
太妃又说:“这倒是。”
“非也,寡人从小金珍玉食百味尝与一口,是真心夸你厨艺了得。”
姝娈嘴角一勾,“谢陛下美言,娈儿心领了,娈儿才疏学浅,还是得静心磨练。”
太妃看着脸色逐渐变黑的拓跋濬,赶忙救场,“怎么又使小孩子脾气了,都不小了,来来来,进宫,这一路还是不饿,不然哪还有力气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
拓跋濬大步一跨,故作生气,挤在了姝娈前面进了宫,这让太妃也不禁失笑。
“离宫的时候明明不是如此,怎么一回来就越发小孩心思了。”
姝娈和太妃对视一眼,装作无知,“娈儿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