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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韶颜印象中的小午不是个会胡乱开玩笑的人,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着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沉默了良久之后,姜韶颜再次开口了:“事情……何以如此离奇?季崇欢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去对安国公世子的马下手?”
说完这句话,姜韶颜自己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话说的好似季崇欢对一匹马怎么了一般。
小午没有多想,怔了怔之后,便开口说了起来:“听说是因为杨大小姐的舅家魏家的事,季二公子原本是想求季世子去陛下那里说情,请求轻判的……”
姜韶颜顿时冷笑了一声:“季崇欢那脸还真够大的,魏家判的还不够轻?”都贪成这样了,若非君无戏言,当年魏家祖父对天子有救命之恩,天子当众放过话,姜韶颜估摸着天子砍了魏家一家的心都有了。虽说早知晓季崇欢这货除了作诗写文风花雪月之外别的样样不会,可没想到这等便是大字不识的百姓都知晓的道理,他居然不懂。竟还舔着脸去让世子帮忙,这是嫌安国公府声名太盛,有心想要帮安国公府降降名么?
“伯爷也是这般说的。”小午说着颇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姜韶颜,而后忍不住心中暗暗感慨:伯爷有心将四小姐养成个不需要懂外头风霜雪雨的娇娇儿,小姐先前也是那等会对花流泪,对月长吟的性子,说起来同季二公子还是有些相似的,当然四小姐比起季二公子来还是要好上不少的。原本他也以为小姐就是这么个不懂俗事的人,可没想到小姐看事居然看的这么明白。所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听起来是真有几分道理。
“安国公世子当时听闻是允了,结果之后……”小午将安国公府春宴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魏家被派去“南边地下挖煤矿”时姜韶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安国公世子要不是故意的,她可不信。
当今陛下算得上是个明君,即便疼爱侄子,这又是唯一一个亲侄子,若这安国公世子当真是个糊涂的,那也绝对不可能有影响陛下决策的能力的。
依她看来,这位简在帝心的世子爷多半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既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那季二公子同刘大公子那一出,他要当真只是个被作弄的才怪了。
毕竟原主是同季崇欢和刘韬这二位打过交道的,这二位倒是世间难得的知音,一样的作诗写文章不错,其余的怕是处处欠缺的厉害。
就这二位的心计,若不是这位季世子有心放水,能作弄的到季世子的爱马那才怪了。保不准这位季世子只是将计就计,另有目的。
若说整件事里头唯一一个超出众人意料之外的大概也只有那个倒霉的姜辉了,要怪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姜韶颜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大概,继续问小午:“那之后大哥为什么会被弄到宝陵城来?”
她是不信姜辉会自己离开长安城来宝陵的。
小午道:“世子爷的爱马伤了,季二公子同刘大公子捣鬼的事也被捅了出去,听闻回去之后两位公子便被安国公同刘大人教训了一顿,挨了一顿打,之后便把气撒在了大公子身上。”
这就是了。这两人在姜韶颜看来虽说没什么用,可耐不住姜辉同样没用,都是没用的情况之下,季崇欢同刘韬的出身压了姜辉一头,要整一下姜辉还是有用的,于是姜辉便只得离开京城来宝陵养伤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姜韶颜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