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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深谋远虑

“好,就听客卿的,倒时一定提前知会客卿。”说到此时,公子坚压低了声音问道:“父王是不是向你咨询了立太子的事?”

无咎先是一惊,继而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一个外臣怎敢牵扯立储大事。”

“客卿既然不想说,在下也就不逼问了。不过,你今日的一番话,倒是让父王会更倾向于我了。雍籍那臭小子,就是一个软蛋,靠他能夺回河西之地吗?做梦去吧。若是我夺回了河西之地,你认为父王会立我为太子吗?”

“这......王意难测,在下不敢妄言。”

“哈哈哈哈,客卿还真是谨言慎行啊。如今这马车上只有你我二人,何须如此?我给你交个底吧,这太子之位我是势在必得。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登上雍国大位,本公子必封你为丞相,赐一郡之地,如何?”

公子坚给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若是寻常之人,定然难抵诱惑,然无咎思谋的更为长远。如果公子坚当了雍王,必然会对冀国强硬,不断挑起战争。倘若败了,雍国轻则失地,重则灭国。如此一来,雍豫两国的联盟也将名存实亡,豫国会遭受到极大压力。若是胜了,以公子坚的性格,拿下河西和函谷关后,定会图谋东出,这样的话势必会和豫国形成冲突。

况且,公子坚性格强势,难以把控,远不如公子籍听话。无咎要的是一个能牵制冀国的雍国,而非战败灭亡更非野心勃勃的雍国。如此思量一番,他决定还是帮助公子籍。但是,公子坚这里当然也是不能明确拒绝的。

“多谢公子厚爱,可在下虽为雍国客卿,出使任务完成后还是要回豫国的。这雍国的立储大事绝非我一个外臣能参与,望公子见谅。不过,在下倒是可以为公子谋划如何对付冀国,或者夺回河西之地,其他的事恕在下无能为力矣。”

公子坚看无咎这个态度,也不好再强人所难了,确实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了,能帮忙谋划对付冀国,夺回河西,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不过,还是那句话,若我有幸登上大位,只要有一天客卿愿来我雍国,定会对你高官厚禄,封地赐爵。”

“能得公子如此厚爱,在下感激不尽。有生之年,定当竭尽全力辅助公子夺回河西。”

“好,我也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下了公子坚的马车,无咎没有回使馆,而是在南宫剑和归若南的陪同下来到了易家在沣京的分院,他让蓝玉帮忙联系下南国(汉中)的分院,了解下那里的情况。对于攻打康国,他有了新的想法。

易家的分院之间,除了通过易家商行传递信息外,若有紧急事项,便会启用飞鸽。不消半日,蓝玉便带来了南国的消息。

南国位于雍国以南,隔终南大山,故称南国。雍国在迁都沣京之前曾三次跨越终南山攻打南国,意图占领这个南方小国。但在梁国(四川)的帮忙下,都被打退了,最后一次梁国联军一度攻打至雍国的国都雍城。从此之后,雍国便放弃了攻占这个地方的想法,设散关以防守。

因为共同对付雍国的缘故,南国跟梁国的关系颇好,算是他的属国。但是,自新的梁王上位后,曾多次扬言要吞并南国。向雍国求助,一来怕引狼入室,二来雍国现在全力对付河西的冀国,也根本没有精力和兴趣插手此事。

向东面的康国求助,康国自然不敢为了南国而得罪梁国。况且,康国对南国亦是虎视眈眈。若是没有外来帮手,单靠南国一己之力,对付梁国自是毫无胜算。为此,南王整日忧心忡忡。

这个消息让无咎喜出望外,他决定要为豫国的伐康之战再拉一个好帮手。

又过了两日,无咎和杜隆商议好两国盟书的内容,雍王盖完玉玺,他此次的出使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不过,他并没有跟随出使的护卫们一起回到豫国,而是让他们带着盟书先行回国,带上南宫剑和归若南去了陈仓(宝鸡)。

之所以要去陈仓,是因为易家商行通往南国的商路就是从此地出发。沿故道水顺流而下抵达略县(汉中略阳)天池大泽,之后再沿汉水而下即可抵达南国的国都汉城(汉中),前后不过半月左右的时间。

无咎三人在陈仓一同上了易家的商船,对于此行的目的,南宫剑十分不解。

“无咎,我们去南国干嘛?难道豫、荆、雍三国联手还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康国吗?何必再多此一举拉上南国?”

“嗯,有两个原因吧。其一,南国现在被梁国虎视眈眈,有被灭国的危险。若梁国吞并了南国,我们拿下康国后西边就会有很大威胁,说不定我们辛苦拿下的康地哪天又会被梁国夺走。南国现在孤立无援,正需要帮手,我们此时出现就会跟南国结成亲密盟友。有了南国的支持,我们才能最终坐稳康国。其二,我是怕赵阳复国后会发生什么意外,比如豫诸或者他儿子们那些旧党联合冀国、荆国或徐国激烈反扑。若真有那一天,赵阳失败了,还可以退至康、南两地继续坚守。我的盘算是现在拉拢南国做豫国的盟友,等赵阳成功后再择机吞并南国,算是为他留一个后路吧。”

“无咎,你这筹划的还真够长远。”归若南佩服不已。

无咎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复国这事太过凶险,要做好最坏打算才是。也不知道赵阳怎么样了,前几天来信说还在安邑,现在应该快到代地了吧。”

言罢,无咎走出船舱来到船头,向冀国的方向望去。在千里之遥的某个地方,那里有他十分牵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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