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草草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并一些干粮,又将赤光海螺带到身上,便再次往施府去接替佘初看守正门。
“小师妹,这饼,你拿去给车师弟,你的我没带,等回了客栈你自己让小二备些好的。”
佘初点头接过,连着八个时辰的监视让她疲惫不堪,她没有同路遗多说,拿了东西就往后门去。
……
……
又两个时辰之后,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路遗百无聊赖之中,正准备尝试隔空画就一些感应符,施府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让路遗不得不将自己藏得更隐蔽,以免被那人发现。
“什么人?”门子们见那人在阶下鬼祟徘徊,其中一人上前喝道。
那人些微胆怵,探着头似要穿过大门看向内里的所有事物。
被喝问,停下脚步,怯懦道:“我找那个骑石牛的人!”
路遗闻言侧目:骑石牛?莫非说的是朝连运?可这小矮个怎么会跟朝连运扯上关系?
略一回想,路遗反应过来,前日他为了感谢朝连运赠箭的好意,将从小矮子童乙那处偷到的吃人小铜炉送给了朝连运……
可找朝连运,他来施府作甚?莫非竟连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字都能认错?
不待路遗疑惑完,门子不耐地摆手驱赶:“你算哪根葱,也想见我们孙姑爷!走走走!别挡在这处,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童乙自然不肯放弃,为了彰显气势,大吼道:“你家孙姑爷偷了本大爷的东西,他一日不还,本大爷便一日不走!”
说完便裹紧衣袍,果然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话讲开了童乙也不再害怕,抱手在胸,一副“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的倨傲神态。
偷东西不对,打人更不对,只要这些人敢动手,他就更有理由去县太爷那儿告状,看到底谁的腰杆子硬。
几个门子再又威胁呵斥一阵,看小矮子铁了心不走,互相望望,终于决定通知管事的人来解决。
不一会,四十岁上下的光面管家一脸不悦地出来,瞪着三角眼俯视石阶下的童乙。
童乙回头看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冷哼一声,别过头没有搭理对方冷淡的质问。
光面管家明显没有想到小矮子态度会如此傲慢,一时没忍住,也不用吩咐门子,自己就下阶一把拎起童乙的衣服领子,将他整个甩扔到了几丈开外的地方。
随后,光面管家嫌弃地拍拍手,冲身旁的几人吩咐:“不用跟不讲道理的人客气!直接打就行!打不走就往死里整!朝姑爷是何等样人物,也敢诋毁!”
门子们讷讷颔首应是,管家便头也不回地又进了府。
童乙被甩扔得老远,头脸着地,在地上划拉出好一段血痕,脑袋似乎都被摔变了形。
听到那管家的话,一双眼满是愤恨,但他到底不敢再靠近半分。
可当他强撑着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一条腿竟被生生摔断,登时便有无限委屈涌上心头,伏在地上没羞没臊地嚎啕大哭。
小铜炉没要回,反倒折了一条腿,那可怜的模样,连路遗都有些看不下去。
正犹豫是不是该上去扶他一把,又一个路遗见过还有些熟悉的人出现在施府门口。
只见戍边将军卢良伟手里卷着一把黄纸样的东西,兴冲冲连跨几步上阶,也不用通报,就直接推开大门进去。
一边往里,他嘴里还一边喊:“小朝兄弟!小朝兄弟!我那徒弟终于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