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捉?难道要拿这丫头做诱逼他自投罗网?”曾顺气结无语,他们可是官府中人,怎能做那等贼匪勾当,便就抓到了凶徒,又让他如何再取信于民?
周遥没有想到这点,一时间有些恍惚,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看向佘初的眼神多了几分幽怨。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过来,拔高音量说,不设诱,可以张榜通缉,只要有那道人的画像,任他有通天之能,也将无处遁身。
此言一出,曾顺当即拍响惊堂木同意,不曾想,被忽悠说她师父在县衙的佘初意识到不对后却不再配合,用暗器打伤几名衙差后就要出逃。
奈何官府的差役人多势众,且远比冉府的护卫抗打耐揍,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佘初就完全失去了还手之力。
眼见着她被制服捆绑待要重新押进公堂,一直趴在县衙墙头等待路遗口中万不得已那一刻的车思病,才纵身跳进衙内,后冲进差役群中,扛起佘初准备点燃七彩雀毛逃跑。
谁料他扛了佘初,一只手没办法又拿雀毛又取火折子出来吹燃,正纠结应该如何是好之际,东西便被身边离得最近的一名衙差给夺了过去……
佘初并不知道车思病手里拿的七彩纤毛是什么,更不想问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来救自己,只倍感无奈地长叹一息,后任由差役们将他二人一齐押回公堂接受“审讯”。
问询的过程异常简单快速,都不用曾顺他们一条条列问,车思病为了表明青袍道人的无辜清白,自己就交代了昨日他们的师父用噬魂箫“遣送”捕头范小等人拖着尸体离开后的所有事情。
当然,柴无悔被上参白烟他们救下之事,他听伏兮的话,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听完他的说明,县令曾顺心中很快有了答案,遂命县丞周遥着师爷立即写好结案陈词快马加鞭送去国公府——元康三年腊月廿一日,辰时至巳时之间,齐风、齐力、齐迈山、齐威越、齐盛林等五名鸣风派弟子,纷纷死于游方道士柴无悔之手,遭其妖术穿耳,五脏俱碎而亡。
现凶犯柴无悔,已被正一派道人果然烧杀。
之后,佘初因公然反抗官府,重伤衙差无数,被判关押入狱;
车思病因极力配合县令办事,使案件真相得以大白天下,将功折罪,不予追究先前打伤公差的责任,并将其所有之物尽数归还……
然而不待县丞周遥宣读完对他们的处置,拿回火折子和七彩雀毛的车思病,便迅速将其点燃,带着佘初消失在了县衙大堂,任他们如何寻找,都一无所获。
……
……
当车思病借助七彩雀羽的力量,带着佘初逃离县衙去到路遗身边,他正坐在前日他们住过的蓬莱仙栈三层楼天字一号房里,对着三箱银两出神想事。
路遗手里把玩着白烟给他的结花福袋,一边挠头,一边咕囔:
“怎么能连人带物一起收进袋子里?若不是小爷我机灵,迅速点了根雀羽,现在只怕全栽到了那冉胖子手里!”
“师兄!”“大师兄!”
路遗的话没说完,车思病驮着佘初凭空出现。
看到银子,两人的反应比路遗还大,别的话都不再讲,两双眼惊瞪如铜铃。
佘初甚至顾不得自己腿上腰上的伤,让车思病将她放下,就颠着脚过去抱起那箱小的,二话不说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他们前日走得急,但因为想着或许还会在费县待许多日,所以只是拿走了行李,房钱却没结,现在两间房都还归他们使用。
路遗看佘初这丫头明目张胆地“抢钱”,一把冲过去,将她拖住。
“小师妹,你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这可是你师兄我拿命换来的赏金!”
佘初不跟他讲道理,只讲事实:“你能赢,我是不是也出了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