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现在没人手放羊,用麦苗也方便。
江团见到地里已经割出一截麦苗,只是留的距离不够宽。
本来说的是两尺宽,江青山还是舍不得,只割出一尺半。
不过能做到已经不错了,江团不苛求,只是以后双行玉米苗就只能改单行。
很快,江景文从工地上被喊了回来,眼看天黑,他还有功课要完成。
回到村里老宅,康氏正在厨房里准备做饭,见两人回来,就把手中的一块腊肉放下,对江景文道:“你大伯已经问过几次,说你跑哪里去了还不回来,是不是还有功课没做?”
康氏本来就长得严肃,她这样阴着脸问,江景文就吓得直退:“是有功课没完成。”
他刚刚在村外跟那些孩子玩得起劲,都忘了自己现在已经上学,不再是放羊的。
现在被伯母一问,简直比在学堂打板子还可怕,吓得他赶紧溜回书房用功。
“那就去找你大伯吧!我来做饭!”康氏转过头,蹙着眉头看自己拿着的肉块,她不喜欢厨房里这些油腻腻的东西。
更主要的是,她打心眼里就不想自己辛苦做饭,给躲在屋里偷懒那个男人吃。
其实,江家大房有十亩地,人口又少,收租交税后的粮食每年都吃不完,康氏织布的钱基本上都是存下的,家景在秦家村也是数得上好。
可是,她依然瞧不起那个文不成,武不就,又自命清高、懦弱无能的男人。
江团已经取下帷帽放好过来,笑着挽起自己的衣袖,接过那块腊肉道:“伯母,让我来做吧!你要是坐一天累了,就在院里转转。”
康氏锤锤自己织布坐一天已经酸痛的腰,也不出门,而是坐到灶间:“那我给你烧火吧!”
她也想听听江青山修的房子是什么情况。
于是,江团一边说外边的事,一边动手操持几个人的晚饭。
江家大伯是不管家务,本来应当承担做饭责任的江景文去补课业了,他以为是伯母在做饭。
而康氏只以为这两个月来柳氏都有教娇娇做饭。
而且在她眼中,娇娇是一个正常的十二岁姑娘。
至于知道江团真实情况的江景阳和柳氏还在村外。
谁也没有意识到,江团顺理成章的接下灶间一应事务。
此时,江团把腊肉用热水浸泡,等到皮肉松软,再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
在烧热的锅底煎出油脂,灶间里瞬间添肉的焦香。
此时锅里的红薯饭已经摊好拨匀,江团就夹起煎过的肉片一层层铺上。
大火一起,米饭边缘跟锅体接触的地方发出吱吱的脆响,红薯饭的甜香也愈发浓郁起来。
在这期间,负责烧火的康氏还去后院摘了菜来。
锅里香气一起,江团就把用水焯过,刚刚断生的青菜,均匀摆放在每一片肉上,再用余火慢慢焖熟。
光是腊肉还不够,江团从坛子里夹了一小碗泡菜,是一些春上时才放的茭头,白白的吃着又酸又脆。
康氏不喜欢炒菜,平时就收了许多咸菜泡菜下饭。
拇指大的茭头切成两块,淋上辣椒油,放一小勺砂糖,再吃,就是回甘酸辣,入口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