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与人接近,又不能打破心中的桎梏。
或许有时候也想表达出自己的关心爱护,可事与愿违,别人看到的都是恶毒。
江团现在已经不再去想康氏当初赶走将江青山一家的原因。
于她而言,要是清醒后一直居在老宅,未必有今天将江青山大兴土木的机会。
康氏是好是坏,还需另当别论,但对江棠却是个福星。
再说江青山跟柳氏都已经原谅,自己就更没有理由在意了。
想到厨房里的调料吃食,还有后院里的玫瑰精油,大伯房里那满屋子的书。
现在住进老宅,是不是也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一点努力。
前世的冷漠孤独是因为没有亲情,而现在有了,她体会到了关心爱护,也需要表示出来,给换取到更多的利益。
很快江团心中有了主意。
等正房那边又响起织机咔咔声,康氏开始织布以后,她这才走进灶间。
先在锅里盛上水,又从昨天观察到的灶脚摸出火镰,笨手笨脚点燃柴火。
唉!没办法,看到的跟做到的总是不一样。
小半个时辰后,江团端着一碗放着醪糟的荷包蛋走到正房外。
听听里面没有停止过的“咔咔”声,江团对着里面喊道:“伯母我煮了两个荷包蛋。”话音一落,屋里的机杼声戛然而止。
坐在正房的桌边,康氏看着飘着米糟的糖水碗眉头紧蹙:这种吃法还是女儿景秋在家时做过的,她已经有多久没吃过了。
可是现在才吃早饭一个时辰,也不是吃东西的时候。
看着沉默的康氏,江团心里还是有些感慨。
经过前一晚上的观察,她已经看出大伯跟大伯母谈不上夫妻恩爱。
听江景文说,大伯经常出门宴客,自得逍遥,一年的束脩银子只够他自己花销。
家里的开支全靠伯母织布,说来这个大伯母也是可怜人。
心里有所想,看见康氏的眼神就带上了怜悯。
“伯母,我看你早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煮了碗糖水。”
四目相对,康氏有点懵,她本想开口训斥这种不分时间偷嘴行为。
可听到江团说自己没吃什么东西,她那几句恶毒的话又咽下去。
娇娇是专门给自己做东西。
说实话,她性子要强,最不喜欢动不动就哭的女人,就好像妯娌柳氏那种。
也不习惯别人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好。
她看着这个小丫头那双黑白分明、眼神明澈的眼睛。
还有里面的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是哀求,也不是讨好。
是什么,她想不出,这目光就好像能看透自己心思,平等、平静,不让她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