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逃也似的飞快跑进羊圈的大哥,江团抿唇一笑,把自己抱着的花束放在鼻端闻了闻,气味浓郁,就是太复杂了。
一路上江景阳都在后悔自己没有管好染坊那里的秘密,连累家里人担惊受怕,对辛苦到镇上来救自己的小妹更是感激。
只要江团说哪里的花好看,他就去摘回来,拦都拦不住,等到牛车到家,江团手中已经抱着一大束野花。
知道大哥心中其实不好受,江团拉住柳氏,把自己手中的花给她看,又说起万宁镇上的情景:“娘,万宁镇好热闹啊!我看见一排排房子,还有一堆一堆的人,那些房子都好看……”
柳氏知道女儿除了自家草棚,还没有见过真正像样的房子。
虽然依然想知道染坊里发生什么事,还是被转移注意力,给女儿说起镇上的集市来。
娘俩一说,一边往草棚里走,江团取出几包药:“娘,医馆的大夫说我乏力是有病,还得吃药。”
“啊!那药呢?赶快拿出来娘给你煎上,唉!你们回来这么久了怎么都不早说。大夫说你的病严重不?”
一听女儿要喝药,柳氏就把江景阳受伤的事抛之脑后,急忙进屋翻找江棠以前用的药罐来。
见柳氏被自己岔开话题,江团这才松一口气。
她不是故意想隐瞒柳氏,只是其中的事情太多。
没有亲身经历过,实在不是一两句能解释得清的。
还有银子的事,情绪上的大悲大喜对身体都不好,自己可以等明天慢慢说。
江团自认为找了个转移话题的好办法,可最后坑苦自己了。
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摆在她面前,还有四双眼睛盯着她。
被**山从学堂接回来的江景文已经不再缠着大哥,而是最积极的盯着江团。
“小妹,你喝吧!我给你准备了糖块!”江景文好意展示一下他手中的芝麻糖。
不吃糖,能不能不喝?江团无语。
“小妹,要不还是让娘抱着你,我们喂你?”这是大哥江景阳的主意,他喂小妹十年了,以前苦苦的药水也是一勺一勺喂进去的。
“不!”
江团断然拒绝,那还不如就这样软着。
“来,让爹喂娇娇!”**山亲自动手要端碗。
以前娇娇病着,担心呛着孩子,他很少有机会给女儿喂过饭,现在喂药应该容易些。
看着**山的笨手笨脚,江团视死如归端起药碗,想想自己曾经的黑带五段,她一口气将药汁灌进肚里。
好苦啊!对平时只喝板蓝根冲剂的江团来说,这药真是苦都嗓子眼了。
一放下药碗,柳氏就递过来一碗冷热合适的温开口:“赶快簌口!”
江团就着她的手中喝一口,将口中药味簌簌,就吐在江景阳端着的木盆中。
**山替她拍背顺气,口中一甜,是小哥江景文塞过来的芝麻糖:“好啦好啦,小妹,吃糖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