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去!”
初九双眼瞪圆,倒有几分胡九娘的味道了,“今天就让我教训教训他!”
为首的大婶打了个眼色,一群大婶们讪讪地走出房间,她们围在房门口窃窃私语。
“我们这样放开他们,真的没事吗?”一个年轻的大婶惴惴不安地问。
“新姑爷嘛,都嚣张一点,还需要磨砺。”另外一个说。
“打是亲,骂是爱,陛下说了,要让初九把姑爷给制服了。”为首的那个大婶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个年轻的大婶还是存在疑惑,“那万一治不好呢?”
“不是还有胡大婶吗,她老人家出马,没有治不好的姑爷。”为首的那个大婶说,“现在的姑爷就是她给治好的。”
诸位大婶们离开以后,初九和春卿分别站在红布桌子的两端,这两个人穿着红色婚礼服,不似新人,胜似仇人。
他们怒目而视,一个手握拳头、吱吱作响,一个凝气在手尖,以手代剑。
“来吧,比就比!”初九摆好了架势。
“年轻人,不要冲动,拳头解决不了问题。”春卿摆起双手,做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动作。
“看招!”春卿拿起桌子的一套碗碟往地上砸,发出巨大乒乒乓乓的声音。
“你这招不怎么样嘛。”初九冷笑一声,“看好了!九尾狐第一式,红狐爪!”她举起桌上的红色花瓶砸到墙上,发出更大的哗啦声响。
门外的人吓了一跳!他们屏气凝神,只听见房内连续不断的乒乓声音,这两人真的打起来了,看了这婚房要重新布置。
“你的表演也太假了。”初九坐在椅子上砸着瓶瓶罐罐,不过要是表演不假,她也察觉不出他的意图。
春卿不敢置信,她可是靠着演技实力才活在今天,“我不接受无端的指责,除非你出示明确的证据。”
她用木棍敲打一下墙面,发出一声闷响,“哎呀!我的肋骨断了。”
初九喝道:“看你还敢跟我叫板!”
“从脚臭的那一段开始,后面都太浮夸了。”
春卿惊讶,“可我觉得那一段是精髓啊。”
“华而不实,你的表演没有注入情感。”
既然现在已经和初九有了初步的默契,那就要执行下一步了。
“既然我不想成亲,你不想嫁人,不如我们互相帮忙,一起离开这里。”春卿上前一步,试探地问一下初九。
初九吓得后退两步,“可我凭什么帮你?”她娘可不好对付,在她50年的狐生里,没有一次能成功从她娘手里逃脱。
“什么,难道你还真的想跟我成亲啊?”春卿装作伸手往衣服里面抠抠,“还有一点我忘了讲,我这人吃大蒜还不刷牙。”
“你去死吧!”初九一个拳头挥过来。
春卿内心暗笑,她的两根红绳早已经准备好,她顺势将初九的手腕缠住,红线越过她的身前,将另外一只手臂也绑住。
初九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绕住她的两只手臂,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她吓得全身冰凉,“这是什么东西?”
“月老的红绳。”
“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解释起来,可是有一匹布那么长,春卿不耐烦地回答,“总而言之,长话短说,现在我们出去,先把我的三个朋友给放了。”
这神君还真是个无赖。
初九不满,“可不是合作的态度,你想让我帮你,就得好声好气地来,先放开我。”
春卿觉得好笑,不算大狐狸还是小狐狸,都很狡诈。“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呢。”
初九白了一眼,“那走吧,我说好了,你要带我离开青丘。”
“大婶们都在门口呢?我们这样可不能出去。”
“看我的。”初九笑笑。
初九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春卿默默地走在后面,他们从门口围观的大婶们中走出来。
看见他们手拉着手,大婶们松了一口气。
“胡婶啊,我带他去狐狸洞四周看看,给他开开眼,你们先忙着。”
“你看,他们和好了,我就说打是亲、骂是爱。”为首的大婶说,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初九带着春卿走到烟波洞府,她用狐仙术解开了笼子的禁制。
没想到这小狐狸还挺讲信用的嘛。
“小春,还是你有办法!”
月老看见春卿回来解救他们,不由得流下感动的泪水。
“得嘞,快走哦。”春卿在后面说。
“谢谢!谢谢初九姐姐。”受困群众阿黄激动握着初九的手。
“啊,我们现在就走了吗,不吃晚饭吗?”阿喵惊讶地说。
“你还留着过年呢?”这个丫头来了青丘就一直迷糊,该不会给狐狸的气味熏坏了脑袋。
“好了,我都放了你的人,你现在快解开绳子吧。”初九越发不满了。
春卿摇了摇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娘解开东海龙王大公主身上的法术,多有得罪了。”
初九哂笑,“你不觉得你离目标越来越远了吗?”
“成事在天,谁也说不准。”春卿依然信心满满。
月老布成不知道春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
他们才走出烟波洞,大婶们已经在此等候着,她们盯着月老一伙人走出监狱,春卿和初九在后面。
“小九,你是咋回事,怎么都把人给放了?”为首的大婶很惊讶。
“我的朋友,就是初九的朋友,哪有将朋友关在笼子的道理。”春卿插话。
初九脸上微微地笑,“再见了,胡婶们。”
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狐狸洞口,因为他们举止实在太夸张,竟然没有人拦住他们。才到洞口,忽然从外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玄郎!”
初九吓得一个脚底下滑,连带着春卿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