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优雅淡然与她的行事作风极为不符,隐隐透着违和之感。
一阵轻风袭来,裹着浅浅槐花香。吹拂着她的衣袖与发丝。这个场景无疑是极美的。
直至她朱唇轻启:“魔君,在凡间,直白地盯着女子瞧,很是失礼。”
原本应当是含羞带怯说出的话语,可秦柯此时的面上却明摆着是嘲弄墨离渊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一时之间美感全无,违和感更重几分。
“你应当懂得适可而止。”墨离渊再度出言警告,却已全无警告之意。他预想这个女人应当还是完全不会理会他的警告,只是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与她交谈。
“魔君,若你想同我打上一架,怕是打到精疲力竭也难分胜负。”秦柯不慌不忙,转身向摇椅走去,身姿翩然。
墨离渊自是知晓眼前这个看起来盈盈弱弱的女人实际上彪悍得很;且如今这个情形,他实在不宜与她结下仇怨。
思忖良久,他自腰间扯了块一玉佩坠子,向已经重新卧回摇椅中的秦柯掷了过去。
秦柯轻松接住了飞来的玉佩,入手是温和的触感,内里灵力充沛,还带着浅浅的香,这令秦柯有些意外。
“清绾留下的。”墨离渊说了一句,算是解释:“我身上并无凡人的钱财,此物暂且交由你保管。”他望向椴树,目光沉沉:“待她醒来,再言其他。”
“这么好的坠子,你倒不怕我届时赖皮。”把玩着玉佩,秦柯挑眉道。
纠缠多时,墨离渊头疼得很。不愿再多废话,他转身向院门走去:“告辞。”
秦柯也未作挽留,将坠子收入袖中,半垂眼帘,姿态慵懒:“不送。”
墨离渊负手行至木门前,没有伸手去推。他似是没有瞧见那扇门,脚步未停,径直穿了过去。
约摸着人已走远,一直卧在一旁装死的妙伍猛然跃了起来:“这魔君怎的如此猖狂?在我们的地盘,丝毫不懂得收敛!”
面对妙伍的马后炮,秦柯连眸子都懒得睁开:“他方才在时,可没见你如此义愤填膺。”
妙伍啐了一口,拔高着声调:“那是我不愿同他计较,若他还敢回来,即便他在此处,我也照说不误。”
话音刚落,墨离渊去而复返,眨眼间又立于阶前:“那日,你是否确实一无所获?”
秦柯耸肩,摊开手掌指了指头顶的树:“如你所见。”
他略加思索,瞧着今日的情形,那人应当是救到了,但又没有完全救到。就如同他现今的处境一样。
墨离渊作恍然状。而后眼瞳轻移,冷冷瞥了一眼方才大放厥词的黑猫,再度离去。
妙伍躺倒在地上,死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