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皇帝连下数道诏书,说什么孟思元劳苦功高云云,又言虎父无犬子,把孟家里里外外夸了三遍。
这样最直接导致孟白商大婚那天宾客如云。
林泱忙得脚不沾地,待回去收拾后已经过了子时。回去时她回头望了眼望秋阁,心里暗骂:你在那里洞房花烛,我忙得头昏脑胀。
窈娘忙碰了碰她的胳膊,让她注意下影响。
林泱有些不快,能有什么影响?自己查缺补漏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至于那个孟淑竹,更是不值一提。
难不成孟简把她休了?
或者孟白商跟崔九龄和离?
早在几天前,她就听说崔九龄婚期临近,跟崔隐闹了几场。其实也不过是带着对未来的焦虑,有些婚前恐惧症罢了。
都是大姑娘正常现象。
当初孟淑月不也这么闹一场,现在都是孩子妈了。报喜的家书送到国公府,孟思元捏着信的手微微颤抖,说女儿好,女儿体贴。
还是陶妈妈说得好,年轻的时候再闹,老了便是老伴,大部分夫妻都会在吵吵闹闹中度过一生,每天都举案齐眉,大约两人都是神仙吧。
待回到房里,她看到孟简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她心里默默吐槽,随着俩人关系越来越好,这小子是越来越不注重形象。
以前都不会这么醉醺醺的躺在床上。
她浑身疲惫,懒得把他弄起来洗个澡。找了个软枕拿到窗边窄榻,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个被子,准备在在窄榻上凑合一夜。
“干嘛不过来睡?”
她回头一看,原来这厮根本没睡着,非常直白道:“你身上太臭了。”
“你也是一身酒气。”那厮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挑起,不由分说夺过她手里被子扔到窄榻上,然后抱着她去了又舒服又软的大床。
“明天我们可以睡个懒觉。”孟简伏在她耳边道。
是啊,古代婚礼都是晚上举行,明天开祠堂崔九龄要拜祖宗,为了表示对新娘子关心——不贪权,她可以睡个回笼觉,待到午饭时才见家里其他亲属送礼。
林泱上下眼皮直打架,浑身又粘粘糊糊的不行,挣扎了一会儿,吩咐窈娘准备热水,她要痛痛快快洗个澡。
反正她明天不需要太过主动,不然别人还以为她要攥着管家权一辈子不放。故意偷个懒,无非被说管家不力云云。
领导嘛,从来都不喜欢觊觎自己位置的下属。
待第二天她起来时,已经过了巳时,陶妈妈忧心忡忡道:“娘子,你即便不想被人说贪恋管家权,也不能这么懒呀。”
“正好我洗漱打扮后去吃午饭。”林泱笑嘻嘻道,“对了,前院的人没过来叫吧。若是有人过来叫,你们肯定不会任由我睡这么晚。”
窈娘递给她打湿了的帕子,笑道:“公子吩咐不许打搅娘子,二叔在院门口守着呢。”
话说唐华和唐二牛都姓唐,这俩人一合计,不如结拜为异父异母亲兄弟。
“公子还是很疼娘子的。”陶妈妈喜笑颜开。
林泱坐在梳妆台前,手指在太阳穴划着圈圈,道:“国公府将来是世子的,我们自然不能太过张扬,能趁机偷懒就偷个闲。
反正过几天他们要去蒲州,这几天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跟少夫人的人起了冲突。”
“婢子明白。”陶妈妈笑道,“昨夜按照娘子吩咐,跟陪嫁过来的那几个喝酒示弱,元娘塞了不少钱,石榴说了不少恭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