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闹下去,估计这一排房子都要拆了。
其实林泱也知道裴五郎和杜若纠葛,但孟思元明示她请裴家人,而裴家就只有裴五郎一个闲人,所以她没有请杜若。
结果不知怎的,杜若主动过来,跟着她的妈妈说,希望他们小夫妻可以冰释前嫌云云。
弄得林泱不想当居委会调解大妈也得当。
廖妈妈见林泱没主意,上前正想过去毛遂自荐,忽然看到林泱冲元娘招招手,伏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只见元娘有些犹豫,林泱冲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元娘得了吩咐便离开。
林泱懒得听狗叫唤,往远处又走了数十步,眼神冷漠地看着面前的竹屋。
她无意中瞅见廖妈妈,心中思量崔九龄是个单纯的,但身边这位妈妈却是个眼光毒辣的,真是令人头大。
刚刚她吩咐元娘去厨房弄碗安神汤过来当醒酒汤。
既然裴五郎不能打晕,安神汤也能让他睡着。
约莫等了两刻钟的功夫,元娘端着碗汤后面跟着好几个上了年纪的粗使婆子,浩浩荡荡朝竹屋走去。
廖妈妈看那架势,有些不详的预感,指着元娘等上前问道:“敢问小君,元娘这是去?”
“元娘自然端着醒酒汤,裴五郎醉酒胡话,几个郎君又按不住他,恐小厮手上没个轻重,只能让粗使婆子上。”
瑾娘有些嫌弃的看向她,讥讽廖妈妈也太没有规矩。
怎么,就算崔九龄嫁给孟白商,你这个奶妈就能一跃成为主人,可以开口询问林泱了。
廖妈妈自知失礼,忙歉笑道:“我是担……”
“担心?”瑾娘冷哼一声,“娘子乃是主人,随便一个奴婢就能指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是官府登记的贵籍吗?”
她看到林泱略皱了下眉头,忙噤了声。
廖妈妈十分尴尬,心里暗恨林泱还真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多时元娘从竹屋里出来,过来跟林泱汇报道:“裴五郎醒了酒自觉失礼,为此十分羞愧又浑身困倦,便睡了过去。”
“好,我们回去吧。”林泱若无其事道。
……
待晚上回府,廖妈妈将崔九龄头上的钗环一件一件卸下,愤愤说着白日里见闻,言语中颇为崔九龄担心,觉得林泱不是个好相与的。
崔九龄拍拍她的手背,笑道:“那个时候我刚提点了她,难怪她的奴婢会把火撒在你头上。”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可是娘子……”廖妈妈犹豫道,“我怎么觉得那些粗使婆子暗中对裴五郎下手,比如又掐又拧的,裴五郎只得偃旗息鼓。”
崔九龄笑吟吟道:“二郎的这几个同辈家人,我瞧着三郎夫妇最为坦诚,剩下那几个各有各的想法。”
“若是娘子今日该怎么处置?”廖妈妈还是觉得不对味。
“我呀。”崔九龄笑笑,“自然是让杜娘子出面。阿泱跟杜娘子是旧识,年纪又小难免想替她出头,所以手段有些不堪。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孟家的场子孟家既丢了脸面,不能再被人拿捏住把柄,所以杜娘子出面解决最好。
得亏今日人少,三郎跟裴五郎关系又一向好,裴五郎会吃了这个暗亏。”
“娘子思虑周全,奴婢佩服。”廖妈妈恭维道。
崔九龄看向廖妈妈,道:“她也是五姓女,在我这里受了气,自然是要发泄出来的。估计以后这种事会很多,委屈妈妈了。”
“娘子既然说她是小孩子心性,我不跟小孩子计较。”廖妈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