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救药,他心里焦急,偏偏又不敢出声反对,一张脸憋得青紫,浑身难受如坐针毡。
景瑞拉着林曦到了无人之处,甩开他的手,气愤的质问:“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份人脉势力一旦交出来,你爹可就真的活不成了,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儿都没看明白!”
“我想带父亲回京,只有离了这扬州地界,才能博一线生机。”林曦没有辩解,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景瑞眉头皱成了一团,“这事儿恐怕是不好操作。”
“扬州的人脉交给你爹,就等于是交给了皇上,我昨天已经递出了奏请回京的折子,你帮我催一下杨大人,把今儿这消息加急送上去,最好是在我的折子呈上去之前。”他没说的是随同折子一起呈上去的还有一样东西,他不敢赌皇帝的善心,只能抛出一些利益引诱,这样回京的事情才能够十拿九稳。
“没问题!”景瑞爽快的点了头 ,“只要你心中有数,早有成算就行,我虽然不耐烦官场上的这些事儿,但是你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林曦是即感动于他的赤诚,又有些头疼他的天真,若非杨家位高权重,就他这种性格怕是早被人给算计的尸骨无存了。看来以后自己得多操份心了,既然是兄弟总得护着啊!
殊不知这景瑞虽然单纯,却也有着小动物般的敏锐直觉,看人那是极准的,以前的林曦有些阴沉,却也极重义气,现在虽然看起来圆滑了一些,但眼底仍是清澈一片,不是那种心思狡诈恶毒的人,他知道自己玩心计玩不过别人,那就只凭直觉结交些不会害他的朋友。
从杨府出来后,一上马车贾琏就迫不及待的抱怨,“林表弟糊涂啊!你不耐烦处理那些杂事,怎么不告诉表哥呢?咱们是亲戚,我总不至于袖手旁观看着你为难吧!这要是让京里的老爷太太知道,那还不得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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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再说外面的人情往来与各方打交道的事情,我在家里也是做惯了的。”
林曦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咱哥俩早晚是要回京的,这儿的人结识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他们本地的官员互相扯皮去,咱们落个清闲。”
贾琏还想说些什么,可林曦已经撩起马车窗帘,兴致盎然的看着外面,他只好嘟囔几句放弃了,只是终究意难平,可惜了这次结交官绅的机会。
马车行到最热闹的街市停了下来,林曦转头望向贾琏,“难得出来一趟,总得逛逛这扬州的街市,也给父亲和妹妹买些礼物,琏二哥是否一起去?
贾琏现在没心情,靠着车壁摆了摆手,明显就是拒绝了,林曦也没急着下车,缓缓从袖兜内掏出了一沓银票,假意懊恼道:“父亲的身边离不得人,这外面的事情有人打理了,我以后就陪在他老人家身边端茶倒水、彩衣娱亲,好好尽尽孝心,只是到时候怕是会怠慢了琏二哥,这些五千两俗物是弟弟的心意,您在府里若是无聊了就出来逛逛,给家里人买些特产土仪,也游览感受下这扬州的景致。”
银票刚一掏出来,贾琏的心就提了起来,暗自估摸着那么厚一沓恐怕得有上千两,等听到林曦说是五千两而且还都是给他的,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哎呀!表弟也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嘴上客套着,身体却极为诚实的接过了银票塞入怀中,“表弟若有事尽管去忙,马车就留给你了,这里距林府也不远,我带着昭儿步行回去,沿路也看看这南方的街市。”说完下了马车,带着小厮晃悠着离去了。
饶是知道贾琏贪财,林曦此刻也有些一言难尽,堂堂国公府嫡孙,五千两就如此失态,他要是知道自家庄子上藏着富可敌国的财物,那还不得飘到天上去。那些东西突然出现在宫里,肯定会引起震动,不知道当今是如何处理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密室的知情者定会有所反应,可惜他现在不在京中,不然只要盯住贾府,看谁有异常就能判断出谁知道那批财物。‘极遁符’是不敢再用了,万一出什么意外就麻烦了。
五天之后,当今圣上大肆拍卖奇珍异宝,据说是得了神人指点,要用卖得的银钱布粥施衣救济贫民,还减免了农人三年的徭役,圣意传出,百姓欢天喜地大呼皇上圣明。朝中大臣纷纷谏言反对,免了徭役这修堤铺路的苦差谁来干?皇上云淡风轻表示——给钱,徭役是强制性的,没钱还受罪。这三年免了徭役,可以出钱招人干活,不得拖欠工钱,也不许打骂逼迫。有官员提议换成减免田税,皇上笑言,众位爱卿若把手中的田地分给那些佃户,朕自然会免了田税,那些大臣噤若寒蝉,无一人再敢反对。
京中官员富商争相竞买珍宝,贾赦也同人一起去凑热闹,回来后就急匆匆的去了京郊庄子,在那里怒不可遏的打杀了不少下人,自己也吐血昏迷,抬回府后邢夫人吓得几乎昏厥,老太太也是忧心不已,御医诊断说是怒火攻心加上极度惊惧所致,怕是得缠绵病榻一段时间,好好调养了。贾府下人私下里嚼舌,大老爷可能是撞了邪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