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问道:“云浅,你来看看那是不是你姑父!”
慕容云浅走过来望了望,“是姑父来了。”
此时杨文广一行人已经行至近前,他年龄四十出头,面容方正,身材魁梧,骑着一匹黄骠马,背着一杆乌黑的长枪,腰间挂了一把修长的唐刀。
杨文广已过不惑之年,在军事上并没有出彩的战绩,他才能是有的,只是一直郁郁不得志,也只有这次出征剿匪才让他走进朝堂大佬们的目光中。
历史上杨文广的伯乐是范仲淹,林近既然知道自然要提前截胡,何况还有这一层亲戚关系,可怜的范仲淹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挖了墙角。
“姑父远道而来快请进屋休息片刻。”
杨文广刚跳下马准备以朝廷的礼节参见上官,他闻言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林近一见面就拉亲戚关系,是以私人会面的礼节接待他。
慕容云浅也道:“姑父一路上辛苦了。”
杨文广这才释然,“浅儿也跟来了?”他也明白此时再以官职拜见林近就生分了,遂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少顷。
房间里摆上了茶水点心。
三人坐了下来。
杨文广道:“林经略,我中途请示了一下朝廷的意思才耽搁了半月有余,还请不要见怪。”
林近笑道:“咱们之间不论官职,只当是亲戚行走就可以了。”
“这不妥吧!”
“没有什么不妥,叫我致远就可以了。”
慕容云浅也道:“姑父不用在意那些官面上的俗礼,快喝碗茶解解渴。”
杨文广点了点头,“致远将我叫到渭州可是有什么吩咐?”他姿态放的很低,四十多岁的人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施展,此行他心中也颇有期许。
林近回道:“我知道姑父有一身的本事,陕西又正值用人之际想请姑父来陕西帮侄婿。”
慕容云浅道:“请我姑父帮忙可以,你必须给他一个像样的官职。”
杨文广嘴角哆嗦了一下,心道这小两口不会是提前商量好,演戏给自己看的吧!
林近微微有些尴尬,慕容云浅这样说很容易让人以为自己在唱双簧,“应该的。”
杨文广道:“浅儿,不要为难致远,我听致远的吩咐便是。”
慕容云浅对着林近道:“姑父的才能我经常听姑姑说起,夫君不能埋没了人才。”
林近点头道:“姑父可以先去禁军大营住下,改日我与范公商议一下再奏请朝廷,以姑父这次剿匪的功绩,怎么也得赏个指挥使才行。”
杨文广面色不变的道:“那我就听致远的先住下来。”
林近笑道:“云浅你去城里定一桌酒席,晚上给姑父接风。”
慕容云浅闻言急忙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林近带着杨文广来到沙盘前,想看一看他的战略眼光。
杨文广一见到沙盘便被沙盘的精妙吸引住了,竟将林近忘到一旁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林近缓缓走了出去,坐到院子中的躺椅上,看着范悦娍和段小妹移植秧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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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累了就过来喝碗凉茶。”
范悦娍和段小妹闻言清洗了一下手上的泥土走了过来。
等两人坐下喝了茶水,林近又道:“剩余的这些可以请附近的农人来帮忙。”
范悦娍道:“我们还可以继续做。”
林近道:“我知道你们能做,但是教农人种植地瓜和土豆才是我们的目的,不要本末倒置。”
范悦娍闻言道:“是我肤浅了。”
“我发现你很想当一个农妇。”
范悦娍摘掉了草帽,那张俏脸上仍沁着汗水,“做农人不好吗?寄情山水,归隐田园一直是我的向往。”
林近笑道:“你是读陶寒亭的诗读多了。”
范悦娍不以为意的道:“我不止读陶寒亭的诗,还读孟浩然、王维的。”
林近很想说,你怎么不读你父亲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奈何此时范仲淹还没有写岳阳楼记。
要不要抄来装逼?用范仲淹的文章来忽悠他闺女这好像有些过分啊!不过范仲淹因为自己的到来,大概是没机会去写什么岳阳楼记了。
林近思量再三还是将岳阳楼记结尾的名句读了出来。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