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刘家庄的百姓求见。”
夜色迷茫,王泰正在查看账簿,王二进来禀报。
天快黑了,刘家庄这么远,王泰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王大人,救救乡亲们吧! 南山的流寇,他们把庄子给屠了!”
衣衫破烂的百姓跪了一地,嚎啕大哭,王泰不由得心头一惊。
“乡亲们伤亡如何?”
“死伤四五百人,被掳妇女上百人!乡亲们,死的惨啊!”
百姓的话,让王泰怒火攻心,不由得拍案而起。
“一定要灭了这些畜生!”
明末天灾**,百姓活下来就不容易,还被这些禽兽如此杀戮,当真是十恶不赦,砍十次头也不为过。
“王二,把其他的乡兵头领都招起来,我要出兵,宰了这些狗日的!”
王泰的话传了下去,庄子里立刻灯火通明,鸡飞狗跳,大小将领都从庄内庄外赶会了王家庄。
“出兵剿匪!”
张元平头晃得像拨浪鼓似的,当即表示了否定。
这几日事情太多,他并没有回家,一直住在庄子上。
“处之,咱们就这点家当,经不起折腾,你还是省省吧。”
王二却是赞同道:“公子,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练练兵,再看能不能再弄些东西回来!”
董士元也带头道:“王二哥说的没错,这个时候不出兵,恐怕会失了民心!”
王泰点点头,冷笑了一声,很快做了决断。
“乡兵本就是保护乡里,平匪灭贼。要是龟缩不出,要我等何用,还不如散了算了!”
王二立即接道:“公子说的是!土匪这样闹腾,流民们人心惶惶,咱们还怎么垦荒?”
张元平脸一红,无奈摇了摇头,尴尬一笑。
“处之,你是练总,你说了算。不过,不击则已,一击必杀,可要慎重从事!”
王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脱口而出。
“董士元,我记得刘家庄有一百多民兵,怎么会被土匪这么轻松屠了庄子?”
董士元脸上一红,抱拳道:“公子恕罪,小人不知。”
王泰摆摆手,站了起来。
“走,去刘家庄看看。”
火把熊熊,犹如繁星点点,把整个刘家庄里里外外照的通亮。无数乡兵持枪执刀,虎视眈眈,在村庄外围警戒。
村里哭喊声一片,到处都是伏地痛哭的百姓,一具具尸体停放在村民个人的家中和村庄中央的几个碾盘旁边,血污到处都是。
“里长呢?民兵呢?”
看到眼前一地的狼藉,耳听到村民们撕心裂肺的哭声,王泰怒火中烧,身体本身的“中二”特性又要爆发。
“公子,里长被土匪杀了。刘家庄的民兵队长是里长的侄子,他带着民兵们去追土匪了。”
董有为赶紧上前禀报。前几个月他还住在刘家庄,只不过现在民兵的训练走入正轨,他也就住在王家庄,每天再过来指导一下。
“土匪有多少人,村民的死伤亡怎样,民兵们的死伤咋样?”
看着到处的血污,满眼的尸体,王泰不由得暗暗心惊。
“回公子,村民死了415人,伤117人;民兵死了87人,伤23人,剩下的230多人去追土匪了。”
董有为对刘家庄颇为熟悉,显然已经弄清楚了情况。
“土匪人数不太清楚,不过据村民们说,土匪人数应该在上千人左右。”
“王二,董士元,赶紧带人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王泰气急败坏。这些家伙,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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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有余,头脑简单。万一土匪有个埋伏,岂不是要鸡飞蛋打?
王二和董士元聚集起几百乡兵,匆匆而去。
“剩下的230人……”
想起董有为刚才说的话,王泰不由得一惊,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刘家庄的民兵,不是只有120人吗?怎么伤亡了110人,还有230多人?”
“公子,那是三个月前了。”
董有为苦笑了一声,感觉时机不对,马上正了颜色。
“三个多月前,咱们垦荒募民,当时刘家庄只有流民400多人。到了秋耕,流民潮水一般涌来,光是这刘家庄,已经有流民近两千人了。”
王泰目瞪口呆,人也变的结巴起来。
“那……咱们地……面上垦荒的流民,到底有……多少?”
有了孙传庭的默许,他也是豁了出去,咸阳县、长安县、兴平县、鄠县、周至县,凡是与他开垦之地相连的荒地,都被他安排流民开垦。各县都是大力支持,只要他按亩纳税,便是不管不问。
这样以来使得他下面开垦的荒地,比原来不知多了多少。
“公子,除了咱们本县的两千五百顷荒地,鄠县的七百多顷,长安县的九百多顷,还有其它几县,总共5100多顷。”
在王泰惊诧的目光之中,董有为继续说了下去。
“官民各得所需,这5100顷荒地,大多是以前的良田,大概能得50万石粮食,一半的话,百姓可得25万石。光是种田养活的百姓,已经是七万多人。再加上造水车,挖井修渠,买卖商户,公子,光是咱们这渭水南岸……”
董有为不由自主苦笑了一下,迎着王泰瞪大的眼睛。
“公子,光是咱们编册的流民,已经是十二万出头,再加上还没有来得及登记入册的,以及那些没用垦荒的流民,咱们这周围,恐怕得有十五六万。”
董有为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是心头巨震。不知不觉,垦荒流民已经这么多,实在是超出了众人的意料。
“这么说来,土匪并没有把村子屠掉。”
王泰摇了摇头。这些村民,说的这样严重,让他以为整个村子都被土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