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早晨,夏日的炎热消失无踪,空气清新,让人精神一振,落叶飘飘洒洒,绿中泛黄,铺在幽径之上,又有几分萧索。
王家庄后院,嘈杂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一身布衣短打的王泰,带着几乎同样打扮的一群乡兵,在院中忙活个不停。
众人手上的长柄铁器,使劲跺在煤泥堆上,脚在铁器底部的小圆柱面上踩结实后,铁器被提到一旁的干地上,在脚的缓平用力下,活塞式的圆柱头慢慢吐出一个浑身窟窿的小圆柱体,黑乎乎,却屹立不倒。
人多力量大,只一会的功夫,院中的空地上,浑身窟窿的小圆柱体便多了起来。
“炭粉和土四比一,千万不要太多或太少,比例大了点不着,比例小了费炭。都记着点!”
“王公子,你歇会,我们兄弟试试!”
“禽兽双雄”的双胞胎张虎张豹兄弟瞧着好玩,一上来就干了几个残次品,一坨一坨,歪歪扭扭,像狗屎一样,惹起旁边正在干活的王二等人的一阵哄笑。
“张虎张豹,不要猛用力,最重要是平稳,不要心急。”
王泰洗了手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茶喝了起来。
“王公子,这蜂窝煤能点燃吗?”
张虎找到了诀窍,终于“吐”出了圆形的蜂窝煤,看着满身的窟窿,心里疑惑不解。
“怎么不能?”
王二抬起头,一本正经,好像自己是蜂窝煤炉和蜂窝煤的发明者一样,傲气凌人。
“蜂窝煤放进蜂窝煤炉里,生一次火,一天几块煤,一年都不用生火。你说方便不方便?”
“王二,你不是吹牛吧? 一年不生火,你以为是街上的“太白酒楼”,别吹了!”
张虎的双胞胎弟弟张豹摇着头,脸上的神色分明不信。
张虎也是蹲下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黑乎乎的蜂窝煤,还有一旁的圆柱形蜂窝煤炉子,满脸的不明白。
“说你蠢,你还不信,非要和蠢人比!”
王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目光中都是不屑。
“别人做出的玩意,你可以不信,我家公子做的,他说的话,难道还有假? 这煤球一个接一个,只要不被水打湿,上下通风,怎么会灭掉? 除非这煤球土加多了!”
王泰微微一笑。这王二,经历过几次事情之后,说话办事,是越来越成熟了。
“处之,你造这么多蜂窝煤炉,还有蜂窝煤,你能卖出去吗?”
文世辅喝了茶,放下手中的茶杯,摇摇头说道。
这王泰,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玩意,总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文兄,天马上就冷了,我劝你赶紧带几个蜂窝煤炉回去。要是我下面的那些流民传开了,到时候恐怕你一时拿不上。”
王泰微微笑道,目光中都是自信。
历史上证明了的玩意,怎么可能不受欢迎? 除非那些钟鸣鼎食之家,人家用的大概是木炭。
“文公子,我家公子给你备了几个炉子,还有一车蜂窝煤。我们庄上,还有那些佃户,大多都已经用上了,做饭烧水,方便的不得了! 你要是不信,问问就知道好不好用!”
王二又喊了起来。张虎摇了摇头,低声在王二耳边说了起来,满脸羡慕嫉妒恨。
“王二,你小子好福气。整个咸阳城,也只有王公子拿自己的下人当兄弟。放了我,要是在我家公子面前这样说话,腿早被打断了!”
王二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和文世辅说话的王泰,心里说不出的傲气和舒畅。
公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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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情谊,早已经超出了主仆之分,亦师亦友,当然,王泰是师。
“百姓平日里用麦秆和稻草烧火,还要买炭以备不时之需。用这蜂窝煤炉,省炭不说,百姓也不用把时间浪费在做饭生活上,有时间出来种田做工,可谓是一举两得。”
“处之,你一个月产煤球多少?”
“一百五十万左右吧。”
王泰说出了大概的数字。按照他的估计,只是他下面垦荒的流民用上蜂窝煤,每月保守也有三百万以上。
“这么多!”
文世辅吃了一惊。想到王泰下面的数万流民,随即释然。
“王泰,那你在蜂窝煤炉生意,一月能赚多少银子?”
王泰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两银子?”
文世辅问道,王泰微微摇了摇头。
“三万两银子?”
“怎么可能! 三万两银子,一个煤球得卖超过二十文!”
文世辅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泰。
“王泰,你不会告诉我,是三百两银子吧?”
王泰苦笑了一声,点点头道:“文兄,你说的不错,是三百两银子而已。”
文世辅看了王泰半晌,有些失落,微微叹息了一声。
“处之,你可真是古道热肠,大仁大义,愚兄是自愧不如啊!”
文世辅既感且佩,说话也是油然而发。
这么大的阵仗,耗费人力物力,一个月三百两银子,王泰此举,只能说是为国为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