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晓阳还怔在那里,他急忙开口说:“四弟,你瞒着父亲瞒着家族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又冲着周建平拱手说:“这位大人,我家四弟是负责打理家族买卖事宜,不知道是不是我四弟鬼迷心窍犯下错误,请大人明查”。这是赤裸裸的要把姜晓阳推出去顶罪了。
周建平意味深长的和姜晓阳对视了一眼,周建平眼神的意思很明了:看吧,这就是姜家,有好处没你什么事,坏事倒是让你背锅。周建平盯着姜晓阳说:“我们现在奉命要查抄证据,请你带我去你住处”,最后的“住处”两字,周建平是加重了语气,他相信姜晓阳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姜府偏院,姜晓阳的妻子姜林氏正急的团团转,按照夫君的吩咐,一大早她就要带着婆婆和女儿前往明朝官府,递上信物。可现在姜家都被明朝士兵围住了,她根本出不去。她又不了解情况,不甘贸贸然拿出信物,只得不断在小小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的不时抬头看向院门。
眼看就要到巳时,姜林氏再三思索后决定,若是再等半个时辰姜府还被围,她就拿出信物给士兵请求离开姜府。等她下定决心的时候,院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姜林氏心惊之下,回到里屋把女儿紧紧抱住,惊恐的看向院门。
看到大批士兵冲入院里,看服饰不像是朝鲜士兵,等到夫君姜晓阳被五花大绑推入院子的时候,女儿突然哇的大哭起来,想挣扎开母亲的手,奔向父亲那里。姜林氏死死的抱住女儿,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直到姜晓阳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稍微镇定。
听到院子里的嘈杂声响,姜晓阳的母亲从里屋走出来,姜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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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说:“你们可真把我害惨了”,不同的人听到了自有不同的反应,姜东宁以为姜晓阳是在怪罪他把罪责让他一个人扛,脸色闪过一丝愧疚;周建平则是以为姜晓阳怪他在亲人面前出丑,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考虑到这里太多人,周建平不想节外生枝,大手一挥说:“把他们都带回去审查,小胡,你带人去搜寻物证”。
折腾了一个上午,军情七处的人拉着一大堆东西离开了姜府。姜东宁铁青着脸,现在他考虑是如何善后的问题,昨天他特意去找了闵家的家主闵秋生,闵秋生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等到姜东宁割下一片肉才同意合作。闵秋生立刻叫来闵鸿列,让他筹措了三十万两白银交给了姜东宁。
闵家怎么样不在姜东宁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他更担心的是那批囤积的粮食,搞不好会砸在自己手上。姜家三兄弟看到父亲黑着脸一言不发,也不敢去触怒他,三个人坐在下首无精打采的喝着茶。
姜晓阳一家被带到明朝府衙后,周建平就让让人松了绑,当着姜晓阳家人的面亲自给姜晓阳道歉:“姜兄,事情紧急,所以来不及通知你,只得出此下策,望姜兄谅解”。
姜晓阳母亲看到明朝的官员竟然给姜晓阳道歉,一脸狐疑的看着姜晓阳,只有姜林氏知道些内情,脸上倒是平静。姜晓阳弯腰抱起女儿,对周建平笑着说:“周大人,客气了。我初初还以为你们翻脸呢。现在结果挺好,我家人都出来了”。
周建平笑眯眯的说:“姜兄一家暂时在此住下,等到我们的粮船返回金州卫时,你们再一起走,我们在宁波府安排了一个地方给姜兄,相信你们会喜欢那里的,在那里住个一年半载的,再出来为朝廷办事。哦,对了,闵兄也在宁波府,你们两个的房子挨着”。
说到闵鸿列,姜晓阳担忧的问:“闵兄现在怎么样了”?
周建平说:“他没事,昨天他按照闵秋生的吩咐抵押了一批家产,筹措了三十万两交给姜东宁,估摸着现在闵家也得到消息了吧,闵兄要晚一些才能来,你放心。我们做事还是讲信誉的”。
周建平走后,姜晓阳母亲盯着姜晓阳,脸色颇为不自然,她再笨也从刚才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些事情,大概明白儿子和明朝官府的人合作坑了姜府。姜晓阳来到母亲面前跪了下去:“请母亲原谅,儿子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这么做的。母亲,你很清楚我们母子以前是怎么活过来的,而且朝鲜的庶孽禁锢法把您的子孙后代永生永世都框死了,儿子不想这样,儿子不希望小君的身份是庶孽,所以儿子才....”
庶孽禁锢法?姜晓阳的母亲一阵恍惚,她承认庶子这个身份给了儿子一生的痛苦,打小儿子就没有因为姜东宁的儿子身份而享受到什么,有的只是姜家主妇一家的刁难,她叹了口气说:“娘不怪你,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娘自然支持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