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边的太监告诉自己,是因为身份,自己的身份将来必是君临天下,而他却要远离京城,就藩地方。还未登基时,他不断问自己,这个位置很重要吗?重要到连兄弟之情都可以抛弃吗?没有谁可以给他答案,直到他登基后,坐上了那个位置,心告诉了他:“这个位置很重要,这个位置可以让全天下人为之疯狂”。
弘治帝张开眼睛,语气没有任何感情,就像在陈述别人的事:“朕本也不相信,但先祖托梦于....朕,联想到那段时期朕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差,于是朕下令厂卫密查,才发现了他们的下作之事”。
几人震惊,面面相觑。太皇太后仍是不相信,迟疑道:“会不会厂卫搞错了”?
弘治帝:“朕不会冤枉诬赖任何人,他们的心腹也都捉拿了,到时审问便知”。
朱庸德拱手:“陛下,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为了查清此案,臣建议审问不宜由厂卫执行”。
弘治帝点头,“所以朕准备三司会审那些心腹,分开审问,到时查看口供便知。至于永.康,朕请来了几位见证,等会永.康马上就到”。
太皇太后几人听后便不再言语,太皇太后更是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幕幕往事,虽然她知道兴王和永.康一直对弘治登基为帝有意见,但这是她和儿子成化皇帝的决定,不容他人质疑和不满,在她心中还是不相信兴王和永.康敢如此大逆不道。
宫外京营已奔赴各个城门,调换守城人员,在京城东门,英国公张懋被几位将领簇拥着,一个将领问道:“国公,这是为何?为何宫中突下命令封城”?
凛冽的寒风中,张懋凝视漆黑如墨的天空,神情严肃,“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事,别的城门都安排好了吗”?
将领抱拳:“国公,都安排好了,京营尽出,已控制住内九门外七门以及皇城四门”。
张懋长长叹了口气,回首看向皇宫方向,心里叹道:“自古以来这个位置本就伴随腥风血雨,兴王啊兴王,你既已远去,就好好做你的藩王,怎么还不死心呢?不知道又要连累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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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公主夫妇被带到乾清宫,踏进殿内,见太皇太后、皇太后、宗人令都在,心跳加速,看来那事已被暴露,她心思急转,脑海迅速掠过自己在此事上的所作所为,好像没什么纰漏,一切都是交给自己的心腹刘公公去办的,自己没有出面做任何事,至于联络大臣这些也是由崔元去的,顶多到时候实在没办法就只好牺牲他们了。
念及此处,永.康公主恢复往日高傲的模样,快步走到太皇太后身边,盈盈一福,便开始哭诉:“皇祖母,孙儿是冤枉的呀,孙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兄就....就....皇祖母,你要为孙儿做主啊”。
太皇太后因上次寿辰的事有些恶了永.康,不着痕迹拨开永.康抓住的手袖,面无表情的说:“哭什么,没做过有什么好担心的,皇帝现在不就是在查嘛”。
永.康公主哭哭啼啼的起身站在太皇太后的身后,崔元则低头站在那里,来的路上他就清楚知道御膳房的事已经败露,他倒不担心弘治帝会对自己怎样,毕竟自己只是和那些大臣聊风花雪月而已,并未有实质性的举动。而且还有永.康公主这个护身符,只要永.康公主没事,自己顶多就是训斥几句而已。
吴太后和张皇后则不加掩饰厌恶的看着他们夫妇二人,尤其是张皇后,听闻兴王和永.康在御膳房下毒,更是怒火中烧,她冷冷的说:“永.康,陛下还等着你们行礼呢,是不是还把这里当作公主府呢”?
永.康公主脖子一梗,刚想发作,见到张皇后毫无感情冷冰冰的眼神,气势一萎,只好不情愿朝着弘治帝委身一福,崔元规规矩矩的给殿内几人施礼。
弘治帝盯着案上的书卷,“弘治十一年十月,御膳房采购内官李固被兴王的书堂官赵永奎收买,赵永奎给了李固一大笔钱,让李固在御膳房试食的时候暗中投放铅毒,为防被人察觉,每次投放都是小量”。
说到此处,弘治帝抬眼看着永.康公主,永.康公主心慌不已,假装镇定的说:“此贼竟胆大包天毒害皇家,当诛”。
弘治帝点点头,却未回应永.康公主,再次低头念:“弘治十一年十一月,赵永奎拜访公主府,奉上二万两黄金,永.康,能解释下为什么吗”?
永.康公主:“皇兄,这是兴王兄送给妹妹的,他说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就只好给些金银了”。
弘治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伸手翻开桌上的书卷,永.康公主紧张盯着弘治帝的动作,弘治帝沉闷的声音又再响起:“弘治十一年十一月下旬,驸马崔元开始联络朝中大臣,每次都是独约一人,有吏部、户部、兵部还有两都御史的官员,其中左右侍郎合计四人,员外郎合计十三人,每次奉上黄金一百两至五百两不等”,说完弘治帝眼神如电,盯着永.康公主问:“朕想听听你们的解释,你们两个非朝廷命官,为何出手阔绰笼络朝中大员”?
永.康公主惊呆在场,崔元则已瑟瑟发抖,原以为极其隐秘的事,没想到早被弘治帝查的一清二楚,怎么解释?不过是一个公主和驸马,竟敢贿赂朝臣,还是官职不小的朝中大臣,联系之前兴王的二万两黄金,其意昭然若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