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善仁堂门口的时候,善仁堂已经关门了。
牛达在门口气得直咬牙,却见不远处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一瘸一拐,好像有点眼熟。
于是牛达急忙躲到一边、暗中观察,随着这两人走近,他才看到,原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硕大的绿色油桶。
旁边已经有些败顶的中年人,一手扶着瘸腿青年,一手也提着一个同样的绿色油桶。
牛达认出了那个青年,今天自己来找李弘济治病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正被药店的伙计赶出门。
看来,这家伙是求治不成,准备放火烧了李弘济的药堂!
来的这两人,就是之前在医院跟刘武装逼,最后被王二狗从三楼丢下去的程飞。
程飞腿部留了后遗症、成了跛子,心里对刘武恨之入骨,本想先找李弘济治好伤再去找刘武算账,没想到李弘济直接不让自己进门。
他回到医院,跟爸爸程建中一诉苦,两人实在气不过,就直接买了两桶汽油,想把李弘济的药堂给点了。
两人的打算是,先放火烧了善仁堂、给李弘济一点教训,然后再想办法找刘武报仇。
牛达此时听到程飞对程建中说:“爸,你说那姓李的糟老头子住不住药堂里面?”
“我哪知道?”程建中冷声道:“管他住不住这,住这正好也一把火把他给烧了!妈的,跟我端他么什么架子,简直该死!”
程飞也气的直咬牙,道:“这个姓李的,竟然见死不救,一把火把他烧死都是便宜他了!”
说完,他打开汽油桶,对身边的程建中道:“爸,我觉得就把汽油顺着卷闸门倒进去,让汽油在里面充分铺开,到时候在外面一点火,保准里面连一直蟑螂都活不了!”
程建中点了点头,冷哼一声,说:“好!烧死他们这帮狗-娘养的!”
虽然程建中的实力,在江城算不上顶尖,也算不上一流,但要谈到溺爱儿子,那他可真是江城头一号的。
这老孙子祖上几代人都是单传,他连生了好几个女儿,才有了程飞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从小各种娇生惯养。
程飞上小学的时候,因为不好好学习、上课捣乱,被老师用尺子打了手心,程建中直接带人到学校,砸断了那个老师的右胳膊,让他终身残疾;
程飞上初中的时候,在学校跟别人打架吃了亏,程建中直接花钱雇人把打他儿子的同学撞成了植物人;
这样的例子在程飞成长的过程中可谓是不计其数。
总是在程建中的眼里,任何人欺负自己的儿子,下场都是死。
李弘济不给儿子治腿,该死!
那个刘武竟然把儿子害成今天这幅模样,更是该死!
所以,他计划今天先把李弘济烧死,明天再按照制定好的计划,要了刘武的命!
牛达见这爷俩真的要放火把李弘济的药堂烧了,甚至有可能把李弘济也给烧死,一下子着急了,毫不犹豫的跳出来对两人说:“两位!千万别冲动!”
程氏父子吓了一跳!
本以为大晚上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没想到忽然就窜出一个人来。
程飞惊吓之余,也认出了牛达,惊讶道:“你是之前来找李弘济看病的那个?怎么,你要帮他?”
牛达急忙摆了摆手,说:“我才不管李老狗的死活!不过他的神药都是贴身带着的,我相信他的神药不光能治你的腿,也能治我的伤,如果你们就这么一把火把他给烧了,那他的神药肯定也被烧了!”
程飞恍然大悟!
对啊!
自己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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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想到!
李弘济确实是有神药的,那神药连脊椎损伤的高位截瘫都能治好,对自己这条瘸腿就更不在话下了。
如果自己一把火把他烧死,那岂不是就没有治愈瘸腿的机会了?
想到这,他一下子有些犹豫。
牛达这时候开口道:“两位,依我看不如这样,先别烧李老狗的铺子,先想办法把这老狗绑了,然后把他的药抢到手,最后再把他杀掉!”
程建中皱眉问道:“怎么,你跟姓李的也有仇?”
“当然有仇!”牛达冷声道:“而且是不共戴天的仇!我也想杀之而后快,但首先得先搞到神药把病治好!”
程建中说:“那既然这样,到时候不如咱们联手绑了姓李的,先逼他把神药交出来,然后再把他弄死沉江!”
“好。”牛达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明天找个时间,咱们见面具体商量!”
程建中父子并不知道,李弘济只有半颗神药。
可牛达却很清楚。
毕竟他下午差一点就从李弘济的手里,拿到了那半颗药。
他自己不敢对李弘济下手,不过如果这爷俩敢对李弘济下手的话,那自己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坐享其成。
比如,自己可以先根据自己见到的那半颗药的造型,去仿制几颗药,到时候随身带着,当他们绑了李弘济之后,自己就从李弘济身上把那半颗药找到,再把自己做的仿制假药给他们爷俩,到时候自己不但能治好自己的命根,甚至还能把李弘济的死,完全推到这对父子身上。
程建中倒是没想这么多弯弯绕。
他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大家就可以当个战友。
人多力量大,而且风险也能均摊,何乐而不为?
至于神药,他是根本不知道李弘济到底有多少。
不过,对他来说,李弘济有药也得死,没有要也得死,因为他和儿子都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