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难说着打了个哈气,廖医生走了过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把头发扎起来么?”
她摇摇头,自觉躺倒床的另一边,给他留出来位置,“不了,披着吧,刚洗头不想把头发扎起来。”
“我怕压到你的头发。”
“没事,压就压到吧反正头发又不会疼。”
十分钟后。
“起来,压到我头发了。”
“……”
苏难没出生的时候,就有自己的房间了,出生以后就是月嫂守着她睡觉,之后就是家里阿姨盯着监控器,她爸妈一直让她习惯一个人生活。
三岁以后懂点事情了,就完完全全是自己一个人睡了。之后长达二十年间,她根本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床上从来没有多出第二个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和另一个人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
换了环境睡觉,她忽然有些睡不着,明明刚刚挺困的,但是正儿八经开始睡觉的时候,却精神了。
身边躺着的人呼吸已经轻了下来,她怕吵醒他,努力动作放轻翻了个身,但是刚刚一动,他就低咳一声,“睡不着?”
“嗯……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苏难转身过来钻进他的怀里,“就,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睡不着。”
她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句话,廖医生也没多问,抬手揽着她的腰,“阿难,现在凌晨一点多了,我明天七点的早班,我也很想陪你一起熬一会儿,但是,我一个月全勤工资有一千,拿了还能回回停车场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