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还不简单?”御星颇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意味:“天寒地冻,请兄弟们喝酒!”
容渊站在楼梯上,见御星摇摇晃晃地走下楼去,朝着那一列酒肆,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御星公子要做什么啊?难不成真要请他们喝酒?”翰城伸长脖子去看。
容渊一笑,心中已经猜到七八分,只见御星拎着一壶酒走回来,折扇生风,嘴里还念念有词,摇晃着冲撞过来,一下子撞在那守卫身上,手中的酒撒了满地。
“你长没长眼睛?”守卫怒:“看清了路!”
“对不住对不住大爷!不如我来请大爷们喝酒,算是赔罪!”御星摇身便变成醉醺醺的酒鬼,带着一个欠打的懒散笑容。
“谁要喝你的酒!滚开!”守卫将其推开。
“你可不能打人啊!我就是请你喝酒又没有非礼你!”
“滚滚滚!一边儿呆着去!”
“大哥,同是天涯沦落人!”御星一把搂住了守卫的肩膀:“来!”
“谁跟你是沦落人??别在这儿撒泼甩赖!”守卫不耐烦地一掌啪地打过来。
御星躲过,一掌击在守卫前胸,看上去醉意正浓,根本就是借酒闹事,那守卫一个趔趄向后退去,彻底怒了,嘴里骂骂咧咧,御星转而朝着另一方向走去,守卫果然追上去,两人一下就消失在门口,声音也远了。
“不错啊,有两下子,这下次我们可有时间了。”翰城看着御星走远的背影:“御星公子会的很多啊。”
“他只能暂时将守卫引开。”容渊道:“剩下的事情还得靠我们,容靖那家伙警惕得很,但凡发现一点儿踪迹都不会放过。”
话音刚落,一直白虎从门外窜入,掌柜瞥见白虎,立即将伙计们都遣了下去。
“这是容靖王子的灵兽啊,真来了。”翰城即刻认出。
后面的来人正是容靖,一身便衣,低着头熟门熟路地上了楼,容渊从落兵台之后走出,容靖在房门口,又置了两名守卫,他只得在旁边一间放满了废铁的屋子里,隔墙听着,才过不久,又有人上楼来,一个女人,看不清面容,可凭着直觉,应是灵力深厚。
“这怎么还有个女人?难不成是苍娅?”翰城道。
“先进去。”容渊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停了一停,而后转身进门。
两人细细听着,听到容靖和那个女人进了旁边那间屋子的门,屋子的门被关上,整座铺子,除过楼下打铁一片寂静。
这店不过三层,二层是客人们可临时休息的地方,却被兵器占得满满当当,极不起眼,墙壁不过木质,虽厚,但并不能隔多少声音。
“王子,隔壁房子里的结界是同那日荒原祭上一模一样的结界!不透出声音,是风凝成的屏障。”翰城压低声音。
容渊手指动了一动,指尖凝出一枚小如龙鳞般的风刃,结界无声地裂开一道。
两个人侧耳听过去。
“碧落天刃已经在容渊手上,以他一贯的风格绝不可能交出来,我说父王这步棋下得不对,可除了容渊,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容靖道,那声音分外冷静,带着几分不满:“我早跟他说过,无论给谁都不能给容渊,现在看吧,容渊本来就有想法得很!怎么可能听凭别人使唤,今日要他拿碧落天刃,明日又要他交出来!根本就没有的事儿!”
“这件事暂且搁下。”一个冷静的女声道:“碧落天刃早晚要交给我们噬天城,这是你父王答应过的,他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做这些事情虽说是为狼族,可容渊是我哥哥,是待我最好的人,这么做总觉得对不起他。”容靖道。
“你终究要选择,回到荒原还是待在冬境都取决于你,但这并不重要,噬天城与冬境王宫就要成为一体,之后你也会成为最有权势的王子。”女人道:“难道你不想?在这个时候还婆婆妈妈,想什么兄弟情谊,可不可笑?”
“我想!”容靖仍举棋不定:“但是……”
“那你在犹豫些什么!”女人带着嘲讽:“东西都摆在你面前,别人求之不得。至于你哥哥,不过一时冲动的少年意气,他敢忤逆冬境王?他会有什么下场你不知道么!”
容渊听着,手指慢慢攥起,骨节发青,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翰城透过门缝看过去,是方才被御星引开的守卫正朝着楼上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