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惊得捂住了嘴:“果真有这般严重?”这次,叶居霜与韩追一同点了点头,可以从他二人的表情看出,此事非同小可,故而周一急忙问道:“难道我们要束手无策,坐以待毙?难道就没有甚么其他办法了么?”“办法自然是有......”韩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罢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叶居霜,颇为神秘的说道:“事到如今,倒是还有一个法子,或可行之。而我想,叶姑娘此次特地回荆南府来,也是为了此事。”
“不错。”叶居霜频频点头,“尹大哥此次特地让我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将那战表与前线的战况告知于二位,还有一件要事要办。便是请诸葛先生打破他心中的桎梏与枷锁,破除恐惧,再度出山,与他的师叔公羊图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博弈。”
韩追闻言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厅中踱步:“不错。我想也该是为此。那公羊图有通天彻地之能,当今世上,只怕除了诸葛先生,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事到如今,除了请诸葛先生出手相助,再无其他办法。”“可诸葛先生不是惧怕他师叔么?都已然过去了那么多日子,他真的能战胜自己心底的恐惧么?”
“大难临头,为了保住义军与大姜最后的希望,无论付出甚么样的代价,也要请诸葛先生出山!”说罢,那韩追极快的转过身来,对着那叶居霜与周一说道:“你二人休息片刻,火速一并赶回前线大营,协助尹将军拖延时间。切记,在此期间,能不与那公羊图交战,就不要与他交战,只等我的援军到!”
“好!”二女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胆怯,当即接令,也不再逗留怠慢,为了以防万一,快马加鞭,便往尹温烈的大营赶去。而临行前,叶居霜问韩追,他要做些甚么,韩追便答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筹备人马粮草军械,支应前线,同时,我会竭尽全力请诸葛先生再度出山,前去援助你们。若是到了最后紧要关头,他都不肯施以援手,我便亲自率领人马,前去支援你们。我们一同,背水一战,与卫军决一死战!”
有了韩追这句话,叶居霜便放心许多,一旁的周一也松了口气。待二女离开后,那韩追也不敢怠慢,除了吩咐差遣人手连夜挨家挨户的前去征兵,筹备购置粮草马匹,打造军械外,他自己也身骑快马,赶到诸葛咎府上。下人言道,诸葛咎还未安枕,韩追闻言大喜,径直走入厅内,却见那许久不曾从房中走出的诸葛咎,此时此刻竟然坐在厅上,他似乎早有预料会有人前来,故而在此等候。
但诸葛咎却没有料到,前来请他的人,并非是尹温烈、叶居霜、令狐厌或是周一,而是他并不算太熟悉的韩追。“想必诸葛先生已然算到我会前来,在此等候多时了。”韩追微笑着上前拱手拜道。不想那诸葛咎轻声一笑,一面斟茶一面说道:“战况紧急,大难临头,迫在眉睫,不想韩先生还能这般云淡风轻,淡然自若,真是不一般。”
“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处之泰然,乃是大将之道。正所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若是我也慌了,那底下就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卫军大兵压境,你我又当如何?我说的对么,诸葛先生?”韩追自然地坐在诸葛咎身旁,端起茶盏小小抿了一口,如是说道。
“此话不错,韩先生果真是见多识广,识得大体。然而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如此简单浅显的道理,莫非韩先生不明白么?”诸葛咎的双眸之中藏满了狡黠的光芒,似乎他这乃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看看韩追的反应。
而韩追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极为平静,闻言转过头来,盯着诸葛咎的双眼便轻声问道:“先生此话是何意?莫非是想劝说我等,不要再反抗卫军,而是束手以待毙么?若果真是如此,那就是我韩追白来一趟,请诸葛先生恕罪,在下告辞了!”说罢,韩追站起身来,佯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