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黄傀采纳了他之心腹所言,竟然假意开城,又命百姓夹道欢迎,各家各户都要出酒出肉出粮,堆在城门口,装作欢迎义军的模样,甚至还亲自率领城中众将及谋士出城相迎,城楼之上高挂降旗,以此来表示自己愿意顺应天时,归顺义军。远远望见了义军行来,那黄傀原本狰狞在一齐的五官顿时舒展开来,大笑着上前迎道:“尹将军!尹将军,盼得我好苦啊!”
尹温烈与诸葛咎率前军先行,领三军开道,自是走在最前头,而锦帆等人则分别在中军或后军压阵,闻听此言,尹温烈遂驱马上前,见黄傀拱手作揖,恭敬拜礼,便要下马还礼以示尊敬,但诸葛咎却看出了他的心思,打量了一番那黄傀,便在尹温烈耳畔轻声说道:“虚情假意,蛇鼠小人,既是献城以迎义军,为何不见官印?其中多半有诈,将军切莫掉以轻心,须得小心谨慎,随机应变。可将计就计,探他的虚实。”
尹温烈闻言恍然大悟,当即领会。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故而那尹温烈便在马上拱了拱手,笑着问道:“大人怎会知晓尹温烈的姓名?”那黄傀闻言当即答话曰:“实不相瞒,如今尹将军已是天下谁人不识君呐!在扬宁府城,一举歼灭那卫国最为精锐的虎豹骑,后又以少胜多,叫刘明的十万复仇大军灰飞烟灭,尸骨无存。这等的战绩,即便是我这兰云城都已然知晓,足见尹将军的大名,已然传遍五湖四海。在下对尹将军的敬佩,那更是如同......”
“不必再说了,大人。”尹温烈听不得这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言,急忙打断他的话,“想必此时此刻,卫国一定在重金悬赏我义军的头颅罢?莫非你这兰云城未曾收到消息?”“自然收到,自然受到......”那蠢笨的黄傀下意识的肯定了此事,但他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神情严峻的尹温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改口说道:“哦不,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那卫国自不量力,又怎能阻止义军势不可挡之锋锐?”
尹温烈忽然想起了甚么要紧事,故而问道:“敢问大人尊姓大名,是哪里人氏?”那黄傀闻言则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禀尹将军,在下姓黄明傀,乃是洛州府人氏。”尹温烈闻言冷笑一声,当即变了态度,口气也冰冷了许多:“哦,原来也曾是我大姜的臣民,既是如此,为何在卫军南侵之时,未曾交锋一战,未曾阵亡一人,便拱手将城池让出,投降那卫国人!”
说罢,尹温烈又抬起手中乱雪枪,直指那黄傀的咽喉,似乎在对他说,若说差半个字,当即便取你性命。那黄傀天生一副软骨头,不知骨气肝胆为何物,哪里见过如此场面,那银枪的寒气叫他战战兢兢,瑟瑟发抖,一旁的诸葛咎见状,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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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扇遮面,忍俊不禁,暗暗窃笑起来。漆黑的眼珠骨碌一转,那黄傀也算是有些小聪明,当即便想出一招应对之策,赶忙解释道。
“尹将军明鉴呐!此事是非我等之过错,实是州府无能,反来连累我等!”那黄傀如是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此事皆赖那荆南府知府,叶全叶大人,此人乃世间最为反复之小人,卫军来势汹汹,他不思玉石俱焚,抵命相抗,保我大姜社稷疆土,竟然叛国求荣,反投那卫国而去。因此,我等辖下城池也都无奈随之归降。实是我兰云城城小民弱,只有一千多人马,难以与大势相抗,无奈之下,方才出此下策。”
但那黄傀话锋一转,又当即表态道:“但在下时刻不敢忘却自己乃是大姜从臣民,这兰云城亦是大姜的土地,故而如今义军一到,正是我兰云城响应之时!故而在下愿意出城相迎,献出城池,请将军以兰云城为业,北伐复国,承继千秋大业!”说罢,那看似诚恳的黄傀便拜伏在地,连连叩首。诸葛咎闻言,却又在尹温烈耳畔笑道:“此真乃当世最为反复无常之小人也。”尹温烈也微微一笑,全然不将那黄傀的言语放在心上。
而那黄傀见尹温烈并未将其一枪刺死,竟然天真的以为他果真相信了自己,已然上当中计,便在心中暗自嘲讽那刘辩刘明不学无术,毫无用处,就连一个小小的尹温烈都制服不了。故而那黄傀忙将尹温烈等人迎入城中,小心侍候,安排他们在州府往来官员所住的驿馆住下,尹温烈本以多有不便为由推辞,但那黄傀执意如此安排,众人遂不再退却。而黄傀却又暗中在驿馆内外都安插了伪装成下人的士卒,以便于监视尹温烈等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