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闻那尹温烈的使者前来,便说服姚亭将此事交予他全权处置,于是他干脆不让那使者与姚亭前面,而是吩咐那府衙中的侍从将其接引到杨钊书房中问话。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前来说服姚亭的使者不是他人,正是那鬼点子颇多的令狐厌。其实派他前来,并非是尹温烈的本意,只是令狐厌自告奋勇,尹温烈也不好拒绝,只得任凭他行事。但有一点,临行前,尹温烈反复嘱咐那令狐厌,千万不可对姚亭动粗,要好言相待,说以利害,方能让这姚亭真心诚意的与他们合作,否则,貌合神离,临阵倒戈,反倒成了祸害。
令狐厌拍了拍胸脯好似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模样,便趾高气昂的直奔那元海府知府衙门门前,道明身份讲明来意,门前衙役便进府通报,稍后回转,遂将那令狐厌皆引至府衙之内,可那压抑并未将他接引至后堂,而是兜兜转转,来到一处看似古朴实则极为奢侈的房屋所在,令狐厌见状,遂问那衙役道:“敢问此地可是那知府大人的卧房?”不料那衙役竟然摇头道:“非也。此乃府中主簿的书房。”
“主簿的书房?如此要紧之事,为何不在前厅后堂交谈,反倒要来这主簿书房?”令狐厌笑着问道。可那衙役竟然也卖起
了关子,不知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微微一笑,朝屋内一指,极为平静的说道:“自有能主事的人在屋中等待阁下,不必多疑。待阁下进去,自会知晓。”说罢便拱手抱拳,将要离开。而那令狐厌也恭敬还礼,可正当他要迈开腿走进屋中,不想那身后还未走远的衙役竟飘出一句话。
那衙役说话的声音极小,按理来说,常人根本听不到,但那令狐厌自幼学习暗器,这发射暗器的本事高超,躲避的暗器的本领自然也不在话下,而为了练好这躲避暗器的功夫,便要学会听声辩位。因此令狐厌的听力异于常人,哪怕是别人一句蚊子哼般的嘀咕,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但闻那衙役说的,正是:“自进了这屋子,便没有几个人能好好活着。今日又来个不知死的,看来又要衙门赔一副棺材咯!”
闻听此言,那令狐厌不仅没有丝毫胆怯恐惧,反倒提起兴趣来。只因这江湖之中,比令狐厌武功高强者不在少数,但若是想和他比拼轻功或是耍阴招的,只怕是班门弄斧,自不量力。故而令狐厌冷笑一声,在心中暗暗思忖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小的元海府衙门,能耍出甚么花招来。”但见其气定神闲的迈步走入书房之中,背负双手,大摇大摆,既不敲门,也不行礼,晃晃悠悠的便进了书房。
杨钊早已在此恭候多时,见此人才来,又如此不敬,便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故而头也不抬,只顾处理着身前的公文,极为轻蔑的问道:“哪里来的小子,这般的不知礼数,你等草头百姓见了本官竟敢不跪拜行礼?”令狐厌闻言,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心中更是狂笑不止,心中想到:“不想你这小小主簿,也敢自称本官,真是可笑......休说是你,纵然是那皇帝老儿的龙椅,小爷若是想,也敢夜闯进宫上去坐上一坐,岂能被你压住?”
故而那令狐厌便草草拱手拜礼,摆出一副极为不屑的模样,也轻蔑的说道:“大人乃是府衙主簿,朝廷命官,在下乃是天军使者,亦是朝廷命官,朝官见朝官,平级之间焉能跪拜行礼?我称你一声大人,站在此处,而你却坐在那里好生快活,已是最大的礼数啦!”那杨钊闻言被令狐厌这副嚣张的模样气得不轻,故而厉声质问道:“你是甚么朝廷命官!分明胡闹,再敢如此放肆,就将你乱棍赶出!”
令狐厌却轻笑一声,不卑不亢的拱手抱拳道:“请大人息怒,小可方才乃是一时胡言,请大人恕罪,勿要放在心上。小可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国家大事,非是要逞口舌之利。”“那你且说说,你是为了甚么国家大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也绝不放过你!”那杨钊强压着心中怒火,想要听听这令狐厌有何话说,心想着无论他说了些甚么,哪怕说的天花乱坠,也要将其抓到大牢中好好惩治惩治。
那令狐厌闻言,便背负双手,朗声说道:“今日小可前来非是为了其他,乃是为了救元海府。”“救元海府?可笑之极,可笑之极......”那杨钊闻言耸着肩膀,冷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