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狄挽凤缓步朝洪隆太后走去,皮笑肉不笑的徐徐说道:“是圣上口谕如何,不是圣上口谕又当如何?如今圣上即将出发南巡,这偌大的承天府便是由我一人说了算。即便你说我是小人得志也好,说我是报复也罢。任凭你死后去往阴曹地府那里告上一状,若是有胆,就索性叫那小鬼把我的魂魄勾了去,好在地府与你对账。至于甚么天打五雷轰嘛,我是从来不信的,你可曾听说过,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哈哈哈......”
说罢,那狄挽凤便在洪隆太后惊恐的注视下,转过身来,信步朝门外走去,还吩咐那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小太监的道:“命你受圣上圣旨,处死太后,完成任务后自己去内务府领赏,本丞早已安排妥当。”说罢,自己便迈出出了大殿,朝那南门方向赶去。小太监闻言大喜,当即上前掐着那洪隆太后的下颌,便要逼她服毒,不想却被剧烈挣扎的洪隆太后打翻了药瓶。
那小太监只得又用白绫勒住那洪隆太后的脖颈,不想在那太后不顾一切,手脚并用的折腾正扎之下,白绫也被扯破挣断,又见那洪隆太后已然顾不得甚么脸面与尊严,云髻散乱,金钗跌落,衣衫不整,大汗淋漓,与那小太监扭打在一起,僵持期间,那太后的里衣也被扯破,露出雪白的皮肤,而太后也毫不手软,在那小太监的脸上与身上抓挠出数道血痕。
奈何那洪隆太后毕竟是一介女流,气力不足,哪里是那小太监的对手,很快便被那小太监压在身下,他又顺势从一旁的托盘中抄起锋利的剪刀,二话不说,便搠进了那太后的心窝里,迸射而出的鲜血溅了那小太监一身,再看那太后,瘫倒在那龙床之下,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胸前早已被汩汩涌出的鲜血浸透,四肢痉挛了一阵便不再动弹,瞳孔涣散,转眼间便没了呼吸。可怜尊为天子母,终是落得如此身。虽有荣华富贵命,却无半点享命恩。
而那小太监见状,终于松了口气,捡起了那把带血的剪刀便欢天喜地的离了皇帝寝宫,要去内务府找人来收尸,顺带领赏。可他却未曾想到,狄挽凤为他准备的并非是丰厚的奖赏,而是上那断头台。原来狄挽凤早有准备,单凭散布谣言,惑乱人心之罪,实在难以除去那地位尊贵的洪隆太后,即便是自己一意孤行,执意为之,想必也会遭到多方阻拦,千夫所指,故而他需要一个替罪羊,一个死了便无人再敢追查的替罪羊。
故而他吩咐那小太监代他行事,除去洪隆太后后,便可再将这小太监千刀万剐,并且伪造出是那小太监自己想要奸 淫太后不成,恼羞成怒将其杀害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加之那小太监已然死无对证,又有狄挽凤的淫威相迫,想来那刑部也不敢调查,只得草草结案,并将相关案宗文书尽皆暗地销毁,避免日后有人想要彻查此事,给狄挽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那洪文小皇帝端坐在九龙栾驾之内,只觉心惊肉跳,坐卧不安,不禁在心底思忖道:“莫非是母后出了甚么事?”想到此处,愈发心慌,便挑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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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喊道:“狄卿何在?狄卿何在?狄卿何在?”连喊三声,十万火急,正巧那狄挽凤已然快马赶到,见洪文帝唤他,便拨马来到那车驾旁,马夫趁势勒住缰绳,狄挽凤遂翻身下马拜道:“微臣狄挽凤奉诏前来。”洪文帝命其起身,又问道:“狄爱卿,朕忽觉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不知为何?”
那狄挽凤遂说道:“兴许是因为此乃陛下第一次出宫,有些紧张也是在所难免,请陛下放心,这一路南下平坦宽阔,皆是官道,又随时有大军护送,沿途州府早已准备妥善,想来安全无虞。”可洪文帝却摆了摆手,长叹一声道:“虽说如此,但我还是觉得心绪不宁,隐隐约约总觉得或许是宫内发生了甚么大事,想有劳狄卿差人回宫去看上一看,速来报朕。”“虽说此乃陛下多虑,但微臣领命!”说罢,那狄挽凤便站起身来,翻身上马。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实在不敢当中抗命,即便在场之人尽皆是他的心腹,也看出了他的反意,但却无一人敢点破。但见其拍马上前,点选了一名年纪轻轻的骑兵新兵便说道:“你,奉圣上口谕,命你回宫查看,可有大事发生!速来报我!”那新兵自然是领命而去,殊不知这狄挽凤根本不想让人回宫,故而在那新兵还未走远之时,便从身旁士兵手中夺来一把弯弓,搭上羽箭,瞄准了那人脊背便射出一箭。
狄挽凤的箭术并不高超,但却将那人一箭射死,众人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车驾继续向南门进发,而狄挽凤则是拨马来到那洪文帝的车驾旁朗声回禀道:“启禀圣上,微臣已然派人回宫查探,少时便回,请圣上放心。”那洪文帝闻言点了点头,未曾多言。终于来到那承天府南门,此时已是日照三杆,文武百官在此已然等候多时,见终于等来天子栾驾,故而一齐下跪拜道:“臣等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洪文帝便在那山呼海啸一般的恭迎声中,在狄挽凤的搀扶之下,走下车驾。“众卿平身——”洪文帝扯开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