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难解难分。周一急欲抽出手腕,不想却被那令狐厌死死制住,令狐厌甚至还将右脚别在那周一身后,使她动弹不得,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但那令狐厌似乎很是享受这一刻,眼前乃是难得的佳人,自然是要多欣赏一阵。但那周一恼羞成怒,复又将还自由的左掌劈下,却被令狐厌抬起手臂,挡住去势。不仅如此,令狐厌还趁此机会反手捉住了她的左手手腕,一时间两人纠缠一处,难以分开。
闻听此言,那令狐厌略微后仰,仔细端详她的容貌,在脑海之中向了许久,这才回想起来,此人乃是先前与那尹温烈交手,切磋比武的巫山孤馆大弟子周一。可知晓了她的身份后,令狐厌便彻底失去了兴趣,只觉此女铁石心肠,不宜接触,即便是长得美也是朵扎手的玫瑰,这便松开双手,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那并不存在的两袖尘土,冷笑一声说道:“我当时谁,想必是那巫山孤馆的大师姐周一罢?”
“你这贼子,想说甚么!”周一黛眉凝立,杏眼怀嗔,便逼问那令狐厌为何如此。令狐厌却说道:“似你这般女子,冷若冰霜,性格孤傲,不近人情,武功又高。只怕是要孤独终老,也难以寻见你的如意郎君。”令狐厌油嘴滑舌的调侃道,想要借此机会帮尹温烈出出恶气,“倒不如拜入哪家尼姑庵去做小尼姑,常伴青灯古佛,也比在那巫山孤馆要好。只是可惜了这般俊美的小脸蛋......”
周一问言勃然大怒,倒不是在意他说了自己些甚么,只是他侮辱巫山孤馆,便万万不能,故而啐了口唾沫当即吼道:“呸!你这大胆的登徒子,竟敢如此放肆!辱我师门,死有余辜,看剑!”说罢,便挺剑刺出。那令狐厌本意打算离开此地,想来原本计划中的窥听叶藏与夏侯桀的谈话已然失败,又被周一发现踪迹,若是传扬出去,几乎是奇耻大辱,叫天王教少魔君的面子往哪里搁?故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想刚刚转身准备离开,但闻身后一声剑鸣,下意识的慌忙闪开。
这一剑虽未刺中要害,却划上了令狐厌的脸颊,令他大为吃惊,但他却不是个愿意吃哑巴亏的主,火急火燎回过神来,一个俯身便躲过那周一复又削出的一剑,一个翻滚便站起身来。奈何此行本是为了窥听谈话,为了保险起见不曾带有兵器,不想如今却着了周一的道,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摸了摸左脸颊的伤口,那刺眼的鲜血映入眼帘,但令狐厌却并不动怒。
“有点意思。好,那就让我会一会你!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令狐厌先前更是与拿氤氲山庄的沈念星交过手,所说也在擂台之上见识过周一的碧海飞剑,但却毫不在意,更无半点惧色,拉开距离,摆开架势,便要以自己并不擅长的拳脚,对付那周一极为精通的剑法。似乎是从先前的擂台战,包括方才的交手之中,看出令狐厌的并不精通拳脚,此次又未曾佩剑前来,周一自己便起了小心思。
故而说道:“你这厮为何不带兵器?也罢,你不用,
我也不用!”说罢,周一便收剑入鞘,也摆开架势,要与令狐厌拳掌相对。令狐厌见状,只觉好笑,他原以为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物做的都是表面功夫,嘴上说着公理正义,其实那自私自利已然深入骨髓,无药可救,想来这周一也是如此。正如先前有人曾说,对待江湖邪教魔教,就该群起而攻之,一网打尽,而不必在意江湖规矩。
本以为这周一也不例外,不想她真的收剑入鞘,毫不犹豫,莫非是做戏做到自己已然相信?令狐厌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那归燕清梦剑便说道:“你为何不用自己擅长的佩剑?反倒以拳脚相对?”
那周一便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虽说自古正邪不两立,但公理正义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幌子。你我虽黑白有别,但今日既然要一决高下,便要公平合理。你若用剑,我自然也用剑。你若不用,我岂不是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若是传扬出去,只道是我名门正派不守规矩,还不如漠北魔教,污了我巫山孤馆的侠名!再者说来,我虽不擅长拳脚,但看你也是半斤八两,怎的,不敢应战么?”
“笑话,这世间就没有我令狐厌不敢交手的人!”虽说嘴上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剑拔弩张,但那令狐厌心底却起了别样的情感,不由地惊叹道:“有勇有谋,有气度,有胆量,还如此美貌,真是世间奇女子也!”话音刚落,两人便各自箭步上前,拳掌相错,虽无刀剑相碰那般眼花缭乱,倒也是棋逢对手,难解难分。眼看两人已然对招拆招五十余回合,仍不见胜负,不由地各自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