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那夏侯桀站住脚步,回过神来,煞有介事的对那叶藏言道:“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老夫也提醒你叶老庄主一句。兹事体大,不容小视。你这尹温烈的武功颇为邪门,若不加以整治,若日后走上歧途,霍乱江湖,这天大的罪责,又岂是你叶老庄主和区区一个叶家所能承担的?”叶藏闻言不敢反驳,只得连声喏喏,徐徐点头。直到送走了那夏侯桀,才直起身子来。
但那些江湖人闻听此言,也纷纷上前指责叶藏管教不严,先是收留魔教中人,参加英雄大会,后又纵容自己的义子修行“邪门武功”,一时间叶藏几乎成了人人皆可指责的众矢之的,但他并未辩驳,对于那些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指责一应接受,点头哈腰,极尽卑微。被叶藏挡在身后的众人见到此幕,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令狐厌险些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本欲上前为叶藏申辩一二,但却被叶居霜拦住。令狐厌大为不解,叶居霜却解释道:“我素来知晓爹爹的性子,若你此时去拦他,定然会无功而返。爹爹既然已决意如此......我们也只好遵从了......”闻听此言,莫随风与令狐厌也只好作罢,三人便商议着先将尹温烈送回房中休息,少时再这返回此,帮助叶藏。
可当他们安顿好一切,回到那擂台之时,此地早已没有人山人海的江湖人士,也没有铺天盖地的辱骂与指责声,只剩下满目疮痍,残破不堪的擂台,与无精打采,目光呆滞,神色黯然的叶藏,木讷的坐在擂台边,只顾着唉声叹气。那颓唐模样,无论是叫谁见了,都难免有些揪心。更何况莫随风与叶居霜乃是叶藏的至亲,见状心底更加不是滋味。
众人商议之下,决定让叶居霜肚子上前,去劝劝那叶藏,为其宽心解忧,而正当那满怀心思,暗暗琢磨着该如何为爹爹排忧解难,不想刚走到叶藏身前,叶藏却主动站起身来,伸出手来想摸摸那叶居霜的小脑袋,可手僵持在半空,悬了许久,终是收了回去,落在身侧。而叶藏更是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来,对叶居霜说道:“霜儿,你不去照顾你尹大哥,到这儿来做甚?”
叶居霜心内酸楚,无以言表,更不想因为自己的情感影响看似坚强的爹爹,更不会揭穿叶藏的伪装,而是柔声哽咽道:“爹爹,我已为尹大哥把过脉了......除了双手手腕处的剑伤,尹大哥并无大碍......与先前不同,他的体内好似有一种强大的内力包裹住了心脉,使其不受损害。想来只消简单的包扎治疗,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叶居霜竭尽全力阻止自己在叶藏身前流泪,避免让叶藏担心,但那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她的心境。
叶藏自然知晓,乖巧懂事的女儿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因为不愿让自己伤心担忧,过度劳神,自己心知肚明,却不能点破,明白的越多,痛苦也越多,叶藏也强压着心底的悲痛,开始反思起自己,是否不应该举办这次英雄大会,而是该孤注一掷,散尽家财,自己组建义军,哪怕规模小一些,也算自己尽了一份心力。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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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覆去,琢磨良久,再多的如果与设想也终究化为一声长叹,无奈说道:“罢了,罢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爹爹,你......”叶居霜终是没能按捺得住心底的担忧,一不留神便吐露出心底的顾虑,那叶藏闻言自是知道叶居霜想问些甚么,故而苦笑着说道:“不必担心爹爹。只不过指责几句罢了,人家骂你是因为厌恶你,如果唾沫啐到了你的脸上,你将其擦拭了,别人会更加厌恶你。既然只是唾沫,那就等它自己干好了。”说罢,叶藏拍了拍叶居霜的肩膀,又说道,“走,去看看你尹大哥。”
叶居霜见父亲如此坚持,也只得不再多问,四人便一同回到尹温烈卧房之中,商议后续之事该如何处置,难道这英雄大会,终要不欢而散?正当那叶藏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之事,忽见有负责伺候江湖来宾的小厮前来禀报,问其原由,原是那巫山孤馆的夏侯桀馆主邀请叶藏去他卧房一趟,有要事相商。叶藏闻言当即应允,认为这夏侯桀是想借此机会和解,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刚要出门,却被叶居霜等人死死拦住。
“爹爹,这邀请只怕不能去!”叶居霜阻止道。叶藏自然知晓女儿的心思,也不会坐视这难得的机会溜走,故而对她说道:“这并非是他的巫山孤馆,而是在我们的桃花峪青鸾庄,乃是我们自己的地盘。难道还怕那夏侯桀摆甚么鸿门宴不成?想来此事也的确是我们的过错,既是如此,也该是我们主动上门致歉。而今夏侯馆主却差人来请,便是有和解之意,爹爹焉有拒绝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