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困惑间,那令狐厌不禁又怀疑起自己来。莫非真是老天爷暗中阻挠?奈何令狐厌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索性从袖中取出最后一份药粉,就要掺入那宴会的酒水之中,可还未动手,忽见眼前一道漆黑的影闪过,正在那令狐厌攥着油纸包的右手手腕上轻轻一打,那力道并不算大,却能逼得那令狐厌惊诧之下松开了手,那手中的油纸包也徐徐飘落,其中的药末散落一地。
令狐厌屡次被打断,这下终于抓到了人为的马脚,终是怒不可遏,怒发冲冠,站起身来回身便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在此搅扰小爷的好事?!”可当他看清那身后之人的身影时,目光呆滞,紧接着大惊失色,忙纵身跃下屋顶,就要逃走,奈何那在其身后扯开长鞭打落令狐厌手中毒药的叶居霜,见他要逃,便吹了一声口哨,随后也跳下屋顶。
但闻这一声哨响,早已在周遭埋伏多时的尹温烈等人便一应而出,将那令狐厌团团围住,包围在其间。令狐厌这才知晓自己乃是中了计,奈何他全然不将这些仆人小厮放在眼中,莫随风也曾与他交过手,武功平平,不足为患,倒是那尹温烈与叶居霜联手,想来绝不好对付,但只要叶藏还在那宴会之上,自己便可毫无顾忌的放手一搏。
奈何是他实在不愿与尹温烈等人交手,故而便思忖着伺机逃开,避免与众人撕破脸皮。且看那尹温烈立在他正前方挡住来路,叶居霜在其身后截住去路,莫随风则率领着一大批精通拳脚武功的小厮仆人将令狐厌紧紧包围,水泄不通,正要将那令狐厌拿住。可尹温烈却忽然开口对他说道:“令狐少侠,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也不想对你做甚么。还望你莫要误会。”
令狐厌闻言冷笑着应声道:“呵呵,既是不想为难于我,为何拦住我的去路?你们摆出如此大的阵仗,为的不就是将我捉住么?”叶居霜赶忙解释道:“并非如此!令狐少侠,我一直对你十分敬重,你待我等也十分真诚,我们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做出傻事,沦入万劫不复之地?”令狐厌却颇为不屑的问道:“何为傻事,何为万劫不复之地?”
叶居霜、莫随风与尹温烈相视一眼,便由叶居霜为代表,主动上前柔声质问道:“令狐少侠,敢问你是否是想在今晚宴会的酒水之中下毒,以此来毒害各大门派的掌门,来为你故去的爹爹报仇雪恨?”令狐厌闻听此言大为惊诧,更是意外,不敢相信叶居霜竟然知晓的如此清楚,见事情已然败露,令狐厌也不再隐瞒,故而十分爽快,直截了当的承认道:“不错!我的确是想将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尽皆毒杀,以泄心头之恨!但......我不止是为了我爹,也是为了我天王教,为我天王教屈死冤杀的多少弟兄,出一口恶气!”
“令狐少侠,我们能体会你的心情,若是你有甚么难处,大可......”叶居霜还未说完,便被令狐厌打断道:“不!你们这些生活美满的人,哪里会知道这是何等的痛苦!恩怨情仇,难以忘怀,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明白的?!”见众人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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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令狐厌自以为找到了可乘之机,左脚微微后撤半步,轻轻一跺脚,便飞身跃起,大步流星,腾云驾雾,凭虚御风一般。只因那令狐厌轻功非凡,又事发突然,尹温烈等人穷追不舍,奈何那令狐厌已然走远,眼看就要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心急如焚。
可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火石之间,那林间忽然卷起一阵狂风,但见桃花落叶,狂舞翻飞,又见一人身影肩头扛着一个巨大的黑影落在众人身前,叶居霜等人又惊又喜,一齐拜道在那及时赶到的叶藏身前。叶藏便将那扛在肩头的令狐厌轻轻放下,搁在一旁。原来是他及时出手,点住那令狐厌的穴道,叫其动弹不得,随后再将其扛回原处,否则只怕以令狐厌的轻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令狐公子抬回厢房中歇息,切莫惊动他人。老夫点了他的穴道,一时半会儿他还活动不了。”叶藏当即吩咐小厮仆从将他带回屋内,待众人走远,那叶居霜才激动的说道:“今日幸得爹爹出手,否则险些坏了大事。”只见那叶藏面色微红,似是多饮了些酒,但他却依旧清醒,摆了摆手说道:“老夫知晓你们会有差错,故而必须前来。你们且在随那令狐公子一同回房,我虽点住了他的穴道,但亦须他人好生照料开解,务必要打消他的心思,爹爹还要回宴会之上招待宾客,此事就全靠你们了。”
尹温烈三人齐声拜道:“我等必当全力以赴。”说罢,便送走那面色潮红的叶藏,快步往令狐厌的卧房赶去。推门而进,复又将房门紧闭,三人就坐在那令狐厌身前,而令狐厌被点住了穴道,虽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榻边,但眼珠却能活动自如,心思也不受约束。尹温烈见状,遂对叶居霜说道:“霜儿,你可会解穴么?”叶居霜闻言忙推脱道:“尹大哥,非是我不愿为他解穴,只是令狐公子轻功非凡,若是他飞身而去,我等又如何向爹爹交待?”
闻听此言,尹温烈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琢磨一阵,才轻笑着说道:“霜儿此言差矣,我非是叫你解开他全身的穴道,而是让他能够说话,否则我们如何能开解于他?”此话颇有些道理,叶居霜与莫随风相视一眼,三人交换了意见,琢磨好了对策,便终于决定,由那叶居霜上前解开令狐厌喉部的穴道,是他能够自由说话。谁知那令狐厌开口说的第一句,不是求叶居霜等人放了他,亦非是其他要紧事,却是说道:“这穴道点的好生难受,松一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