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尹温烈走来,叶藏宛若等了好一阵般期待欣喜,喜出望外,忙上前迎道:“温烈,你终于来了,叫为父好等啊!”见叶藏这般模样,尹温烈也有些意外,便将自己是特来询问近况及打算辞行的事儿抛掷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忙问道:“义父为何如此心急?发生了何事,且与我说说看。”
“各大门派那儿有消息了!”叶藏按捺不住心中欢喜,满脸喜色,拉着尹温烈的手段对他笑道,又将那攥在手中已久的书信递与尹温烈,叫他看个明白。尹温烈闻言亦是十分惊喜,若久旱逢甘霖,终于得到了日夜以来期盼的消息,忙拆开信封详看,不想看罢书信,满脸的喜色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见他这副神情,叶藏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尹温烈忽然抬头望着叶藏问道:“不知义父可曾读过这封书信?”叶藏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信封便说道:“只是将火碱去除,并未拆开细看,本想等你看罢我再看不迟。情况如何,这信乃是天义营的人送来的,不知他们说了些甚么。怎么,莫非他们不肯相助?”
尹温烈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面露难色,眉头紧蹙,先是将那书信交还给了叶藏,后琢磨一阵,又回身问道:“不知这天义营是何来历?义父可否为我讲解一番。”叶藏早年闯荡江湖,旧友遍布江湖,对各门各派都有涉猎,加上叶家先贤留下的典籍之中也曾记载过各门各派的发展历程及历史,他早已熟读,默记在心,了如指掌。
故而欣然为尹温烈解释道:“这天义营本是我朝建立之初,那前朝留下的一伙散兵游勇,据说有的多是些临阵脱逃之人,因惧怕军法从事,故而啸聚山林,齐聚江湖,竟打起了替天行道的旗号,传授武功,广纳门徒,自称上受天命,凡事以义字当先,故称天义营。历代帮主,皆以天命将军自称,擅使一套飞雨流瀑梨花枪,勇猛难当。早年间也做了不少惩奸除恶之事,为江湖除了不少祸害,故而侠名远扬,无论是在当地还是江湖之中都颇有名望。”
“呵,怪不得。”尹温烈闻听此言,似乎绝地此乃理所应当,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叶藏见状,颇为疑惑,故问其缘由,尹温烈遂答曰:“到底是一帮临阵脱逃的败军之将,只会做些表面文章,看似将门派经营的不错,还闯出些许名声,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投机取巧,见风使舵的小人。目光短浅,奸诈诡谲,其心思跃然于纸上!叫我如何能不动气!”
叶藏闻听此言,颇为感慨,亦更为惊讶,想来他早年闯荡江湖之时,与天义营的左护法也有些交情,后来听说天义营老将军去世后,只因事发突然未曾立下遗嘱及下任天命将军的安排,帮内为争夺将军之位争斗不休,竟分成两派,大打出手,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这才收手,从明争到暗斗,阴差阳错,竟让那左护法成了天命将军,统领至今。
不想他这老朋友统领之下的天义营第一个回应他英雄大会之事,却被尹温烈批的一文不值,故而他忙打开书信,详读起来。谁知看罢书信,大失所望,感慨不已,长吁短叹,复又抬起头来,极为愧疚的对尹温烈说道:“哎,都怪为父未曾先看,反叫你失望了。不想值此国难之际,这天义营竟还能说出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言,真枉费了他们当初立下那上承天命,下启百姓的旗号,如今竟也成了空话一堆。”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但这信中所写之内容,实是虚伪至极,令人厌恶!”尹温烈指着叶藏手里那封信,义正言辞的骂道,“目光短浅暂且不说,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何话不可直说,既不肯来共建义军,又何须反复将那空话说个厌烦,满嘴仁义道德,却是按兵不动,作壁上观,如此行事之人,我实不愿与之为伍!”
叶藏闻言面露难色,长叹一声说道:“哎,只怕如今江湖上多数门派也是如此,这天义营只不过是个代表罢了。他们都不愿先出力,先牺牲,而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实在是......一言难尽......”“既然如此,看来联合江湖各大门派组建义军之事已然夭折,我有一事,想向义父讲明。”尹温烈复又想起那辞行北上之事,本想开口,不妨却被那未卜先知的叶藏拦住,抢先说道:“孩儿且慢。”
“义父,为何如此?”尹温烈有些惊讶,故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