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在此地逗留太久,以免被叶藏察觉,故而徐徐转身,快步离开,先勤加练剑,精进武功,然后将那尹温烈彻底击败,想来如此师妹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而叶藏也会欣慰,欢喜之下,说不定便会将叶居霜嫁给莫随风做妻子。越想越欢喜,越想越激动,手中宝剑也嗡嗡作响,飘转腾挪,上下翻飞,扫落桃花千万,荡起尘埃漫天。
且说那叶藏正在屋中读书,等待着各门各派的回书与叶辰叶寅叶戌三兄弟的情报,忽觉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恍惚之下,只当是自己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故而并未在意,站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与眉心,缓步来到窗边,正想好好休息一番,观赏风景,不想却见那屋顶雄鹰盘旋,眉头微蹙,当即转身出屋,伸出臂膀,那雄鹰这才落下。
且看这鹰,黑羽若漆,白首似雪,双目如电,两爪峥嵘,展翅气吞天下,傲立睥睨江湖,原是叶辰三兄弟的传信之物,故而叶藏不敢怠慢,忙将那雄鹰腿上绑着的小信筒解下,放回雄鹰,又回到书房之中,打开信筒,展开信卷,乃是用蝇头小字撰写的战报,叶藏攥在手中小心翼翼的默读着战报,谁料读罢后脸色煞白,跌坐在圈椅之上,气虚不稳,眼神不定,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但他很快便强行恢复镇静,思索良久,斟酌再三,还是决议将此事告知尹温烈,好早做决断,避免误了大事。
想到便做,不便耽搁,本欲差人去请尹温烈,但又心觉此事少一个人也好,免得惹出祸乱,横生枝节,故而他亲自攥了这书信起身快步朝尹温烈所在的东厢房赶去。
来到此地,却见那叶居霜与尹温烈正坐在门前,而叶居霜正怀揣着那解梦要义为尹温烈解梦,忽见叶藏快步走来,满头大汗,心急如焚,两人便一齐起身道:“爹爹!”“义父!”心急之下,局促之间,叶藏来不及应声,拉着尹温烈就朝屋内走去,进门前还对那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叶居霜说道:“霜儿!你且在门外好生看守,切莫叫他人靠近,你可明白!”
见爹爹如此严肃紧张,定是有甚么要紧事要办,叶居霜通晓事理,识得大体,故而也不纠缠尹温烈,只是拱手抱拳,对那叶藏拜道:“霜儿遵命!”说罢,便为他二人关上屋门,自己则立于门前为他二人把关。正在他二人屋内交谈之时,那莫随风又探出头来,也赶到此地,见师妹叶居霜站在门前,自然欢喜,忙上前说道:“好师妹,在此地作甚?”
“莫师兄早,爹爹正与尹大哥在屋中谈话,吩咐我在此守候,不得叫他人擅入。”叶居霜见乃是莫随风,自然并无防备,微笑着行礼拜道。莫随风却不甚高兴,见状冷哼一声,半认真半调侃的说道:“为何过了一夜,便叫的这般亲昵?尹大哥,尹大哥,好一个尹大哥!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从来对我客客气气,礼数周全,可却没有半点亲近,如今却对这个家伙......这究竟是为何?”
莫随风此一番言叫那叶居霜手足无措,满头雾水,全不知他在说些甚么,无辜的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徐徐说道:“师兄何出此言?你我自小一同在这桃花峪长大,亲如手足兄妹,感情更是非比寻常,岂是他人能比?而如今,爹爹又将尹大哥收为义子,论资排辈,他是我的义兄,我称一声尹大哥,不是理所应当么?”
闻听此言,莫随风心觉这叶居霜对尹温烈好像没有多少感情,倒似是客套,又闻听她说甚么“非比寻常,他人不可比”,便是满足,更为欢喜,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忙上前对叶居霜点头笑道:“既然如此,等到英雄大会之时,我便趁此良辰向师父提亲,请他把你许给我,日后我俩白头偕老,相伴一生,在这桃花峪内做一对神仙眷侣,你看如何?”
说罢,莫随风还一把抓住了叶居霜纤细的手腕。
但不知是他一不留神弄疼了这毫无防备的叶居霜,还是他的这番话叫叶居霜大为镇静,目瞪口呆,神情恍惚的叶居霜木讷的望着莫随风,良久才回过神来,一把将已然有些发红的手腕抽出,惊恐的摇了摇头。见她这般惶恐的神情,莫随风心灰意冷,却极为不甘,横眉怒目又逼步上前质问道:“师妹,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