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忆如比五灵仙术的威力,谢云书简直是伸着脖子套绳索一一自寻死路。别说他不擅长土系仙术,就算最精通土系的仙术,碰上李忆如那也是送的。
不过,闲暇切磋这叫情调。而且路上闲着也是闲着,练练仙术还挺有意思。等他们到了楼兰的时候,夏侯瑾轩一行已经消灭了楼兰王,开始得空四处采买西域特产。
但,这边大家各自出双入对,真正卖力气帮伐天出谋划策,重整天魔教的魔翳,却碰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难题。
那就是伐天这人取回混天魔尊的力量后,的确变得不那么听话,满心想着找李逍遥报仇雪恨。可问题在于,李逍遥眼下人不在蜀山。魔翳要借伐天之手,削弱锁妖塔封印的企图,便难以遂行。
因此,就在龙溟犯难怎样处置他与凌波间的关系之际,魔翳已提前一步暗中找上了他,商议起接下来的布置应对。但他听完龙溟的叙述,魔翳的心情却愈显阴沉。
“陛下……可是在与微臣说笑?”
“孤乃认真之言。”
没给凌波窃听的机会,龙溟在周身设下魔元屏障,与魔翳的幻形打开天窗说亮话:“大长老,谢云书不知为何,对我魔界八国知之甚详。若要以情报蒙骗蜀山,恐难以如愿。”
“对夜叉知之甚详?”
“不错。”
龙溟深思道:“李忆如唤醒了神农鼎,只怕……”
“据闻神农鼎,若认定求助者质询的问题值得回应,便会给出相应的解决之方。可纵使是如此神物,也断无无中生有之能。”
魔翳虽亦深感疑惑,但仍保持缜密思考:“谢云书知晓夜叉之事,绝不可能是从神农鼎处知情,定然来自其他的渠道。”
“但,追究他从何处得知,眼下已无任何意义。”
龙溟一针见血道:“谢云书清楚夜叉在魔界承担的压力,便不可能在谈判条件上,做出太多的让步。”
“如此说来,陛下与人界之人和平交涉的计划,该是彻底宣告失败?”
魔翳闻言不怒反喜,如释重负恳请道:“既如此,微臣恳请陛下助吾一臂,将夜叉举国迁入人间。若非陛下迟迟不肯带强将入人间,吾等又岂会如此被动?”
“不可。孤已允诺等待十年。届时女娲后人觉醒,蜀山愿修补六界水脉。如若不然,则八国再共同挥军人间不迟。”
耳闻龙溟推拒之词,魔翳心中顿生不满,沉声道:“十年,陛下该当知晓,这十年夜叉将承担多少苦难。纵使只是多拖延片刻,都是夜叉子民忍耐受难。”
“此事,孤又怎会不知?”
龙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可轻易向人间开战,对夜叉同样可能引发灭顶之灾。”
魔翳不以为然道:“吾国可与修罗、罗刹联盟,岂有畏惧之理?”
“仅以牺牲多寡而论,等待十年总归要稳妥许多。”
彼此克制的争执,已经是一个常态。魔翳正想反驳,忽然想起伐天的问题,口气软了一些下来,旋即说道:“可若夜叉一让十年,伐天的天魔教定难抵挡蜀山。吾等一旦撤退,十余年辛苦尽将付诸东流。”
“失去姜承这一决胜之子,伐天的确已不容有失。”
龙溟自然清楚不能将主动权拱手让人:“就是不知大长老,可还有保留十年后,天魔教仍有东山再起之机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