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是对待婉呜的最好方式。
“你去房间休息一会儿,晚饭的时候我叫你。”将咪呜抚到门口,白追尘不经意的撞了下婉呜却也并未理她,捡起摇篮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姐……”婉呜做作的哭腔并没有换来哐当关门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对自己过分的所做所为后悔,只是高傲的个性让她不愿低下自尊说句抱歉。
“小姐姐要出去啊,外面风雪大,可得注意安全。”前台小哥被白追尘打开的大门倒灌的冷气冻了一哆嗦,赶紧捂紧大棉袄。客人的自由并不是他关心的对象,随意的客气是作为一名合格服务人员的宗旨。
“在一个小空间呆久了还是得出去透透气才行。”白追尘冲着他莞尔一笑,前台小哥被她的笑给一怔,痴痴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茬。“麻烦晚上帮忙准备些特色小菜,四五个就够了。”
等到关上门室内重回了温暖,前台小哥才回味过来,脸上居然爬上了一抹迟来的羞涩红晕。
距离小镇最近的一座山巅上,皑皑白雪之间多了一个突兀的小点,一把黑色油纸伞下站着一个人影,青丝随着风雪舞动,她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凉意,深情萧肃的看着印入满眼的镇子。
“主人,”伞奴看出了端倪,见白追尘久久不说话,升起来一股不必要的担忧。
“居然能驱使这么多东西,着实有些手段呢。”白追尘拉长的笑带着嘲讽,“伞奴,我们有多久没回去了?”
“少说也有四千年了吧。”伞奴也不记得具体离开了多久,时间是过得快还是慢在他们生命的长河中意义并没有那么明显,只是感叹须臾间居然也有这么多年。
“四千年,四千年……”白追尘讷讷重复着,言语里是对过去的回忆,回忆里是没有太多感情的煎熬。“他们会不会早就把我忘了。”
“怎么会。”忙不迭的的将三个字吐口而出,“你不仅是鬼王最爱的女儿,更是鬼域的大功臣,也是为三域开混沌,化清明独一无二存在的人物,忘记?他们哪有资格忘记。”
“是吗?”低头的一丝苦笑在抬头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连我自己都忘了,我还有一个身份——厉鬼索命,无常勾魂。我啊——”看着微微摊开的手掌,“这双手杀过多少该死或是不该死的鬼灵呢。伞奴,我是累了才从鬼域逃出来的啊,我想要重新生活,所以选择去救赎那些几近堕落的灵魂,把他们引入正途,可我还是逃不开宿命的安排,该来的永远不会缺席。”
“要不——我们回去吧。”
白追尘突然笑出了声,并不是伞奴的话有多可笑,而是笑她自己,回去?天生要强的高傲不允许毫无收获回到初始之地。
“你看,这个镇子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让人久等了可不好。”何为心思,就是放在内心深处无可奉告的嫡情,经年累月的沉积最后变成固执的魔障。白追尘知道,解开“魔障”的真相已经越来越近,所以才抛开过往的淡泊,选择主动出击,这是直觉,最真实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