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守在笺罗公主身侧,两个跟着使臣。”
“从咱们这边抽几个机灵的过去,对使团就解释说担心公主安危,特意加派人手保护公主安全。”
“少爷是想派人看着公主?”
“谁都知道西域与我朝向来面和心不和,从荆州离开之前父亲也曾特意叮嘱,一定不能对西域人放松警惕,”白初阳道,“笺罗公主贵为一国公主,竟守在我一个官阶尚低的臣子床前,我不信她是不懂我朝的礼数,可她执意如此,只能说明她另有目的。”
“属下明白了,从今夜起,属下会让人留心笺罗公主的一举一动,每日汇报公主的情况。”
“你向来知道该怎么做,这事情你安排下去就好。”
“是。”
由于白初阳伤得不轻,使团一行人在客栈多逗留了好几日,直到他背上的伤口开始结痂,一行人才重新朝着京城赶路。
在客栈的这几日,白初阳的人时时跟在笺罗身边,根据他们每日汇报的情况,这个笺罗好像的确没什么问题。且自那日她怒气冲冲离开之后,也再没来过白初阳的房间,偶尔遇见她对白初阳也完全是视而不见。
薛子破感叹于女人变脸的速度,转身跟在白初阳身边,清点了使团从西域带来的贡品,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一行人再次踏上返回京城的路。
因为白初阳的伤,使团已经在幽州耽搁够久了,幽州离京城很近,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日后赶到了京城。
祝青临跟在前来迎接的礼部大臣身后,白初阳卸下重担,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
礼部的纪大人正在与使臣寒暄,白初阳听见祝青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闻白兄这一路可不轻松啊。”
“祝兄说笑了。”
“听闻白兄在幽州城外遇刺还受了伤,不知身体是否好些了?”
“劳祝兄挂怀,一点小伤,只是白某身体一直不太好,需得慢慢养着。”
“恐怕白兄没时间慢慢养着了。”祝青临面无表情看着纪大人和使臣握手说话的方向。
“祝兄何出此言?”
“白兄还不知道?”祝青临转过头,“圣上今日在百官面前大夸了白兄一场,然后下旨让白兄继续负责使团在京城中的一应事宜。这偌大的京城中,多少人想同西域来使暗里扯上些关系白兄不会不知道吧,圣上又一直对白兄青睐有加,想必朝中早有人看白兄不顺眼了,此番白兄可要小心应对。”
在听到祝青临说陈易宸下旨让自己负责使团一应事宜的时候,白初阳就大概能猜出陈易宸的意思。故意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进他的手里,在此之前还特意为自己树敌,白初阳再蠢也该明白陈易宸摆明了不想让自己好过。只是他想不通祝青临为何会来将此事告诉自己,既然圣旨已下,想必自己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可他却抢在这之前来说了此事。
“祝兄为何要告诉我后面这些?”
“也是,想必我不说白兄接到圣旨之后心中也应该有数,”祝青临坦然道,“不过白兄,京城不比荆州,更不比多年前的江南,在这里,要想一切尽在掌控,可没白兄想象的那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