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沈书到了的缘故,白初阳今日回来得还算早,太阳才刚刚有要落山的趋势,他便回到了府中。
难得他在晚膳前回来,言舒特意让小厨房多做了几道菜,白初阳坐在她身边,不停地为她夹菜:“怎的这几日见夫人消瘦了些?”
“许是最近都在喝药,嘴里泛苦便没什么胃口吧。”
“是我最近对夫人疏于关心了,明日我让梧秋去买些蜜饯果子,夫人喝过药之后吃些,嘴里应该便不会泛苦了。”
“好,”言舒笑起来眼睛微微弯着,“你最近事情多,这些小事不必操心的。”
“我幼时的伴读沈书从荆州来了,这阵子我大概回比较忙,若我不在府中,夫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便是。”
言舒点头。
夜里,白初阳睡在她身侧,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总是一个人睡,言舒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黑暗中,白初阳伸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喃喃道:“夫人快些休息吧,我明日还有要事,耽搁不得。”
他的声音很小,言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醒了还是睡得迷糊,但白初阳此刻一动不动的侧躺着,手还搭在她的腰间,倒让她不再动弹。言舒轻轻“嗯”了一声,黑夜里她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大亮,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被窝里的冰冷告诉着言舒身边之人早已离开。
“阿秀,”言舒坐起来朝门外喊了一声,没人回应之后又开口更大声道,“阿秀?”
“夫人您醒了。”进来的是梧秋。
“阿秀呢?”
“夫人忘了,阿秀姑娘今日是要去谢大夫医馆为你抓药的。”
“她走了多久了?”
“刚走不久,算着时辰可还得好一会儿才会回来,”梧秋向前两步在言舒身边站着,“夫人可是要起了?”
“嗯。”
“阿秀姑娘不在,今日便让奴婢为夫人梳妆更衣吧。”
“好。”
梧秋扶着言舒从床上走到梳妆台前,她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不多一会儿便为言舒梳好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然后又侍奉她更衣。
“梧秋姑娘可是荆州人士?”
“奴婢与荷夏都是老爷捡回去的,自幼便在老夫人身边侍奉,起初是在京城,后来到了荆州,奴婢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哪里人。”
“既是侍奉老夫人的,怎的入京了?”
“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好,早几年便病逝了,多亏了老爷和少爷仁慈,这才没有将我与荷夏赶走。”
“原来如此,”言舒看了看她,浅笑着说,“我知道白家于你有大恩,可既然你如今已经是我院中的人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对我诚心相待,不得有半点欺瞒。”
“奴婢不敢。”梧秋低着头跪下去。
言舒伸手将她扶起来:“你也不必惊慌,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在白府多年,想必对你家少爷也足够了解吧?”
“夫人是想知道关于少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