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把空碗放进阿秀手中的托盘,眼神示意她先出去,待阿秀关好门之后才出言解释道:“我身子不太好,所以一直喝药调理。”
“可有大碍?”
“倒是无妨,只是身子比常人弱一些,有些事怕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白初阳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明日我会为你寻个大夫,到时便听大夫的话好好养着身子,我们来日方长。”
“好。”
夜里,言舒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翻转身体看着白初阳的侧脸。
他的脸很好看,就是那种文人雅士的样子,矜贵儒雅,只是大概是因他身体不太好,让他的脸看起来比旁的人更瘦削一些。言舒不知道这人嘴里的话几句真几句假,但至少当年之事应该是他父亲所为,白初阳倒还算无辜,只是不论成亲之事他到底有几分真心,言舒都没法给他回应了。
言舒叹了口气,月光隐约透过窗户纸洒进来一点,她转回去,看着枕边的香囊微微出神。
恒亲王府,谢怀楚大半夜被景淮拉过来,他到的时候陈煦南已经喝了不少了,他只看了一眼就心领神会,走过去在陈煦南身边坐下,两人没有什么言语交流,又是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去。
陈煦南喝得猛,谢怀楚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拦住他举起的杯子:“既然这么舍不得白日里为何不去抢亲,你大可以为她报了仇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
陈煦南不说话,挣开谢怀楚的手又一杯下肚,谢怀楚实在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又开口道:“明明是你自己把人家推出去的,现在又何必这幅样子,她又看不见。”
“我从来都不想把她推出去的。”
“我知道,白振海让他儿子进京绝非友善之举,当年白家与圣上之间的事情你一直知道,圣上毕竟是你的亲侄子,当初又是最疼爱你的先皇亲自交到你手里嘱咐你要好生看护的,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边是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责任和江山,换做是谁都会两难的,你不必太过苛责自己。”
“我明知道白初阳是想利用她。”
“可她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明日白初阳应该会找人去替她诊病,若是方便,想法子让你医馆的人去吧。”
谢怀楚点头:“安排我的人去不难,只是白初阳应该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怕是不会信任我的人。”
“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谁的人去诊治并不重要,毕竟诊治的结果对他的计划应该没什么影响。”
“你知道他的计划?”
“大概能猜到一些,”陈煦南把空酒壶放在一旁,“你只管按着我说的去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