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阳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然后神色自然地顺着楼梯上到三楼。
顾北并没有探明玉笙究竟住在三楼的哪间房,他只得一间一间找,所幸这个时候多数姑娘们都在陪客人,不在自己的房间内,那些没人的房间可以暂时排除。
白初阳很快走到三楼角落,那边有好几间房点着灯,应该都有人在里面,他正在想要不要一间房一间房地查看,突然后退的脚步停住。
身后被什么挡住,这感觉像是有什么人挡住了他。
白初阳不敢动弹,身后之人也顿了顿,然后两人同时回头。
挡住他的是一个姑娘,正是他来醉玉楼一直找的姑娘。
那姑娘见来人她并不认识,连连弯腰:“不好意思,这位公子。”
“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是,不知怎的到了这里,冲撞了姑娘。”
“既然公子与小女子都是无心之失,那不提也罢,”言舒看着眼前的男人面生,问道,“不过醉玉楼三楼一向不许外人踏足,公子怎会到了这里?”
“实不相瞒,我原本不是京城中人,只因生了病被我父亲京中的好友接过来医治,且这一路上总听京城人士说起醉玉楼的玉笙姑娘,我便生了好奇之心想一睹姑娘芳容。方才在下面听醉玉楼中的小厮说起玉笙姑娘身体欠安,想着今日若是不能见上一面日后再难有机会,便鬼使神差地上来了,还望姑娘海涵。”白初阳说着,掩嘴咳嗽了两声。
“公子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这等烟花之地本不该是读书人来的地方,公子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姑娘说的是。”
白初阳对言舒微微弯腰,然后便顺着来时的路准备离开,就在他快要下楼的时候,突然转身看着身后的女子:“虽然今日未曾见到玉笙姑娘,但姑娘的美貌也让我觉得这一趟来值了,姑娘将芳名告知在下?”
“阿秀,”言舒又重复了一遍,“公子叫我阿秀便好。”
“多谢阿秀姑娘相告,在下白钰,若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再来找姑娘。”
言舒笑着点头,微微屈膝,目送白初阳离开之后收敛了笑容,目光死死地盯住他离开的方向。
白初阳走出醉玉楼,回了宅子,他刚一进去,薛子破迫不及待地迎过来
“少爷这一趟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他想到方才与言舒的对话,眼睛微眯,“不过这玉笙姑娘可不老实啊。”
“啊?”
白初阳笑而不语。
另一边,言舒目送白初阳离开之后便回了自己房中,阿秀正在整理被褥,见她进来忙问道:“姑娘怎的这时候回来了?”
昨日得到白初阳今日进京的消息,今日醉玉楼一到开门迎客的时候言舒就在三楼看台上等着。言舒找的位置极好,既能看见一楼正堂的情况,又不会被人发现,她今日在那里看了一整天,除了吃饭喝药,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楼下的大门,阿秀还以为她会在那里坐到醉玉楼打烊。
“等到人自然就回来了。”
“可是那白初阳?”
“嗯,”言舒点点头,“不过他可真能装的,说自己叫什么白钰,还说自己是顺着玉笙的名气找过来的,明明自己偷摸着上了三楼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会不会是姑娘认错了?”
“脸我能认错,可他腰间那枚卷云纹的玉佩可错不了,那块羊脂玉质地极好,那可是当年我言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