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陶爽没好气道:“那边的人送过来的。”
亲信摸着下巴,言道:“魁首,这人手眼通天啊。不仅有钱,还能弄来粮仓的舆图。而且,他的目标又是......”
“闭嘴。”陶爽打断他,“不管背后的人想干什么,这都不是我们能管的。”
“唯,魁首说的对。”亲信赶忙认错。
经过一番研究,陶爽最终确定了下手的路线。
半炷香后,陶爽收好舆图。
“所有人记住,到时候只要粮仓起火,立刻撤出,咱们在城外二十里的林子碰面。”
“唯!”
与此同时,杜城的西市井正在爆发大规模械斗。将近百人在市井中挥刀乱砍,平民百姓纷纷抱头鼠窜。偶有一两个不怕死的,躲在角落里面饶有兴趣的看着恶少年们火并。
聂嗣率众抵达的时候,双方打得正是激烈。
“大人,这些恶少年都不是杜城本地人,似乎是外来的。”早有抵达现场的县卒,摸清了双方情况,向着聂嗣汇报。
聂嗣道:“这么说来,是因为外地恶少年在本地抢地盘?”
恶少年们,都是有着‘领地’意识的,外来的肯定会受到本地恶少年排挤,甚至挥刀相向。
县卒道:“似乎是这样。”
聂嗣颔首,旋即道:“德昂!”
“属下在!”
“制止他们。”
“唯。”
栾冗得了命令,立即率领十余人冲进战场。他一马当先,手中双戟挥舞,轻而易举将战场撕裂一道口子。
“二三子速速罢手,否则就地处决!”有县卒站在高处大吼。
恶少年们置若罔闻,依旧在火并。不过因为栾冗率领人强势入场,他们节节败退,四散而逃。
县卒们立即上前抓捕,奈何恶少年人数过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将目标放在何处,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抓人,将整个市井闹得鸡飞狗跳。
聂嗣大吼,“德昂,先抓贼首!”
栾冗听见聂嗣声音,双戟调转,轻轻划过,身边两名恶少年血飞如注。他大步向前,猛然狂奔,几息之间脱离人群,朝着为首恶少年奔去。
为首恶少年见身后狂奔而来的壮汉,暗骂一声,两只腿跑得飞快,企图摆脱栾冗的追击。
俩人一追一逃,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只见栾冗猛地将左手戟丢出,银光一闪,为首恶少年被左手戟打中,翻滚两下倒在地上哀嚎。
左手戟插在为首恶少年小腿柱,让他失去逃跑能力,只能束手就擒。
栾冗追上去,一只手便将首恶抓在手心。
其余闹事恶少年见首领被抓,纷纷慌不择路的逃跑。
聂嗣面无表情,看着县卒们追击恶少年。这些人中,有的是恶少年,有的则是二流子,反正都可以归属‘坏人’一类。
对这些家伙,聂嗣没有手下留情,抓到的先就地暴打一顿,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然后绑起来。
短短半个时辰,西市井闹事恶少年被一击而溃。
“大人,这是贼首。”
栾冗提着恶少年走过来,将其丢在地上,其小腿上的伤口正在流着殷红的鲜血。
“你是谁?”聂嗣看着首恶。
只见那恶少年首领一味的躺在地上装死,对聂嗣的问话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见。
见此,聂嗣一脚踩在他受伤小腿上。
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如同电流一般窜遍恶少年首领全身,让他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说。”聂嗣的声音冰冷无情。
恶少年首领咬着牙,双眸恶狠狠的盯着聂嗣,就是一句话不说。
聂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德昂,踩着他手臂。”
“唯。”
栾冗一只脚准确踩着恶少年手臂。
紧跟着,聂嗣拔出长剑,森冷尖锐的剑尖‘噗嗤’一声,由上而下,切掉了恶少年一根手指。
“啊—!”
恶少年通体生寒,浑身痉挛骤缩。
由于手臂被栾冗踩的难以动弹,他身体像是‘蛆’一样剧烈扭动起来,但是那只手臂却因为被栾冗踩着而动弹不得。
见他还是不说,聂嗣眼角露出一丝阴冷。
他缓缓蹲下身子,抓着恶少年手掌,将剑尖对准他的指甲缝隙......
“啊——!”
恶少年的惨叫,仿佛从地狱中传出的嚎哭,在场之人听了无不头皮发麻。
让他们更发麻的是县尉的行刑手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人看了就是心脏一紧。
“我说!”恶少年扯着嗓子嘶吼。
“说吧。”
剑尖钉在恶少年手指中间,仿佛断头刀一样在提醒他。
“我叫魏三儿,是...是...霸城人...”
“为何闹事。”聂嗣打断他。
“因为何豹前几日斩了我弟兄......我...我便来此讨要说法,谁...谁知道何豹竟会拔刀相向...我...小人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何豹,杜城本地的恶首。聂嗣抓过他两次,打了几顿。
便在此时,一名县卒奔来。
“大人,不好了,何豹在东市井与人火并,已经砍伤数名百姓!”
什么!?
聂嗣眉头深皱,他心里感到了一丝不妙。
这何豹今日有些反常啊,刚被自己从西市井赶走,现在又在东市井闹事。
谁给他的胆子?
“你们几个,将人抓回去。”
“德昂,你跟我来。”
聂嗣吩咐完,将剑收回,率人又赶往东市井。
西市井这边的消息,很快传到陶爽耳中,他立马招呼几十名弟兄,蒙面遮脸,奔向粮仓。
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必须要一击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