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一辆马车停在近前,车夫一身肃杀之气,虽没有穿着盔甲战衣,却难掩军人本色。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嬷嬷侍立车前,见到穆敬荑温声问道:“敢问哪位是这里的掌柜?”
穆敬荑迈步上前,蹲身一礼:“奴家就是。”
车里齐夫人的声音传来:“穆掌柜,不知此刻是否方便,能容本夫人上门一叙?”
穆敬荑行至车前,压低声音对着车门道:“还请夫人进去说话,我们凌霄佳苑有高手护卫,无须担心隔墙有耳。”
齐夫人眉头舒展,瞬间放松下来。
“何妈妈,既然穆掌柜盛情相邀,咱们就进去坐一坐吧。”说着便伸出手,何嬷嬷立时托住,搀扶着齐夫人下了车。
穆敬荑含笑将二人引进后院厅中,请二人安坐。
清婉等人上茶的上茶,端糕点果品的蛋糕店果品,都伺候齐了,纷纷多了出去,细心的关上厅门。
穆敬荑开口道:“昨日齐公子回去还好吧?我们因着店铺中有事穆敬荑,就没敢多待。”
谁知齐夫人闻言竟直接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穆敬荑面前,吓得她好悬没讲桌上的掀翻了,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
这可是官太太,几百年算不上什么诰命,那也是高于普通民众的。她一个小商小户之女哪敢受此大败呀,忙也跪了下去,即便如此,也是错开身子的。
“齐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这可折煞奴家了。”
她一边搀扶齐夫人,一边劝道。
“穆掌柜,我知道你忌讳着我是都尉夫人,可昨日你不单单是救了我儿,连带着我们这个齐府都要念您这份恩情。
也不怕您笑话,我们夫妻二人成婚十载,唯有这一个儿子。都尉他远赴京都,孩子遭人绑架,我一介妇人真的没招儿了。
后来被他们逼迫着加增税收,不核验来往进出城的行人车辆,所得银钱均被贼人搜刮了去。我又不敢声张,只能将苦水往肚里吞。”
穆敬荑忍不住提醒:“可如此大肆敛财,在州府眼里,甚至是朝廷眼里,那就是贪腐之举,即便您有再多的理由也是枉然。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捅到上面去,那可都是要判刑的啊!”
齐夫人抹了把泪,喃喃道:“我又何尝不知,可若不铤而走险,我这唯一的儿子就要没了。以我的年岁,能诞下他已属不易,若是没了儿子,我在这世上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穆敬荑随之叹气,用力将人搀扶起来,又劝着跪下后面的何嬷嬷起身。
几人再次坐下,位置靠近了许多。
“我是恰巧遇到公子,在游园时又遇到过您,也算有了一面之交,自然要舍命相救。齐公子很乖巧聪敏,否则也不会在贼人手里过这么久都安然无恙。”
“嗯,您救了我儿,就是我齐家的大恩人,以后但凡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不过我亲自过来,还有一事要求掌柜的帮忙。”
齐夫人言辞恳切,说着说着又抹了把眼泪。
穆敬荑突然想到那张地图,立即惊道:“难道夫人没有寻到那处院落吗?”
齐夫人摇摇头:“院落是寻到了,可里面却空空如也。他们回来说看到了您标注的屋子,的确有捆绑我儿的绳索。”
穆敬荑恼恨的一砸拳:“怕是贼人也预料到会有人找回去了,所以才人去楼空,及早跑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