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心无旁骛,独自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安心考试,渴了,喝水,饿了吃食,原来茅房也只能在格子间解决,这三日考下来,那气味酸爽,她自己都感觉快熏成腌肉了。
等三日考毕,她才步出,要等待通知以后,才知道能否进入下轮的府试阶段。
在外遇见了黄月明,还没说上话,几个男考生就在那嘲笑:“据说一入考场,女学子就晕倒了两个。”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子,来科考,简直就是笑话。”
“读了点书,识了点字,自然有了点名声,吸引贵婿上门提亲,比那当纯商户的女儿自然好得多,得嫁读书人。”
这话,自然是说给黄月明听的,她抿紧嘴唇,这话戳中她的软肋,让她有些受不住。
若尘走上去,对她说:“月明姐姐,你休得理会他们,下场我们府试见。”
黄月明拉着她的手,说:“若尘妹妹,我能请你去吃顿饭吗,此刻天色尚早,饭毕我送你回家。”
其实若尘家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月明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若尘就打发了自己家里的人,让他们先回去,自己随月明去了酒楼。
月明拉着若尘的手,来到一处名为“客来”的酒楼,此刻,里面早已高朋满座,坐的全部是刚刚考完的学子,出来打牙祭,由一些富裕的考生做东,宴请学子,当然,女考生自动被排除在外。
见到来了两位女学子,满座的人都安静了,目光凝聚在她们身上,月明大窘,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那些排斥她们的学子,想走,被若尘拉住,若尘说:“怕什么,又不吃他们的,我们花自己的银子。”
说完,若尘和她一起朝包厢走去。
忽然,一个学子拦住了她们,说:“怎么,你们也来凑热闹,参加我们的学子宴?我们这学子宴,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参加的。”
若尘看他大约三十岁,头上还是普通的头巾,而不是秀才头巾,冷冷地说:“阁下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是童生?你都有资格,我们都比你小,难道没资格?”
那人顿时被呛住了,脸孔涨得通红,他确实还是童生,考了几年秀才都没中。
“你们连童生都不是,更加没资格。”一个满脸狂傲,衣裳华丽的少年走了过来,若不是他自高自大,原本也是一个俊秀的少年,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目光落在黄月明的身上,带着一丝鄙夷说:“白若尘参加科考也就算了,毕竟是侯府姑娘,你一个商户姑娘,居然也考科举?前儿还听闻你被人退婚了,居然还有脸来参加科考。”
“你!”月明差点气哭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奚落退婚,让她这个女儿家,怎受的住如此的羞辱。
若尘当然知道,女孩子的婚事不能再这里被提及,她怒斥:“还是读书人呢,竟然一点礼数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无礼之言,你这样的人,如何能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