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消息便传遍了苏家,柳姨娘和苏芸瑾自是满意得很,这毕竟是嫁去安宁侯府,虽是个庶子的夫人,但听着就感觉脸上贴金了一般。
柳姨娘更是手脚阔绰大肆的打赏院里下人,来庆贺自己的女儿高嫁。
那些个溜须拍马墙头草一般的姨娘侍妾们也纷纷前往道贺,一个个阿谀奉承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毕竟嫡出的大姑娘也仅是嫁给了中书侍郎孟承庆的嫡次子,这安宁侯府自是比孟府更是体面。
相比起云烟阁的热闹喜庆之意,一旁苏若音的锦绣阁就显得落寞冷清了许多。
苏若音在屋内就能听见阵阵欢笑声。
云裳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苦药置于桌案之上:“小姐,该喝药了。”
苏若音闻着那苦味抗拒得很,拿起帕子轻捂着口鼻道:“不喝,倒了吧。”
“可是,大夫说您气虚体弱,要好好调理,还是喝了吧,云裳给您拿些蜜饯过过口?”
在云裳的软磨硬泡之中,苏若音本着不浪费,也只得捏着鼻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云裳口无遮拦道:“小姐,这安宁侯府明日来下聘正式行纳采之仪,看看这二小姐的得意劲,云裳真是替小姐觉得有些可惜,要不是小姐装病…”
苏若音张望着敞开的房门,不悦打断道:“这话不可以乱说,万一被有心人听去将你打发了去隶市变卖了。”
云裳垂眸认错道:“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苏若音瞧云裳这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也是不忍责备:“这高嫁未必是好事,嫁与寻常人家也未必是坏事,这事以后不许议论。”
云裳也只能憋着个嘴点了点头。
苏若音也清楚的明白,这回安平县找何元修等同于天方夜谭,又何谈用官宦庶女的身份下嫁于一个没有功名利禄的穷书生。
如果不能回到自己的身子变成从前的宋婉清,她早晚也会有那么一日被当作士族之间联姻的工具,这回安平县已算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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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云烟阁日日都像是赶集那样热闹,这侯府送来的聘礼也是琳琅满目,见风使舵的姨娘们是一个个众星捧月的拥着柳姨娘和苏芸瑾。
全府上下怕也就只有苏若音一个人,成日里躲懒的待在自己的小院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的只想着逃离此地回到那遥远的小县城。
云裳兴高采烈的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今日是七夕乞巧,东西市今日取消宵禁允许彻夜狂欢,可以放花灯许愿,一会晚膳后,我们就去吧。”
苏若音一下来了兴致道:“乞巧放花灯?”可随即又沮丧了起来:“可是…我又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