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尔微微一勾唇角,低低道:“有宁郎在,他可不敢。”
宁不器笑了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心中浮起几分的柔情。
天启城并没有像是如意楼那样的酒楼,关平只能选了天启城最好的酒楼,将上下两层都包了下来。
十张桌子上都摆上了烤全羊,关平并没有要酒,而是让人从行李中取了酒来,一脸神秘地凑到宁不器面前道:“殿下,上京城新开了一家酒坊,名字叫六粮液,这酒当真是好喝,殿下应当还没有喝过吧?”
他一共带了十瓶酒,一桌一瓶,看着他有些肉痛的神情,宁不器笑了笑。
赵学尔一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关平怔了怔道:“社长,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难不成是花儿的胭脂?”
“你把花儿也带到天启城来了?”宁不器怔了怔。
关平点头:“她要是不来,谁为我暖被窝?想一想她柔软的身子,我这心里就很安宁……”
说到这里时,他注意到赵学尔的目光不对,连忙摇了摇头道:“殿下,我们在说六粮液呢,这可是世间最好的酒了。”
“关平,以后你离宁郎远点,可别把宁郎给带坏了。”赵学尔哼了一声。
萧然在一侧笑了笑道:“关兄,六粮液的牌匾题字可是殿下题的啊!”
“啊?”关平怔了怔,接着伸手挠了挠头:“我就去过一次,之后都是让人去排队买的,没有注意到呢。
我就说了,这是袁姑娘的铺子,殿下不可能不知道……不对,这六粮液的名字是不是殿下取的?”
“你才知道!”赵学尔在一侧勾了勾嘴角。
关平伸手挠了挠头:“社长,你别总是看我不顺眼啊,我怎么会把殿下给带坏了呢?”
“你喜欢的都是有些年纪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若是进了王府如何使得?”赵学尔沉声道,带着几分社长的威严。
关平一怔,连忙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殿下可是深得女子的欢心,苏宝宝、柳红,那可都是爱慕着殿下呢。
若是我能得任何一人的欢心,那也就心满意足了,所以社长请放心,我带不坏殿下的,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只要写一首诗就好了。”
宁不器微微一笑,心中却是蓦然想起了林夫人,紧接着他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想起她,似乎有点不对劲。
萧然在一侧举杯道:“殿下,我敬你一杯,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打理天启城!”
宁不器举杯,慢慢喝了一口六粮液,醇厚的酒液带着一股子浓香,放下杯时,赵学尔用筷子搛了一块羊肉递到了他的嘴边,他张口吃了下去。
这家店的羊肉做得比西关城那家要好吃许多,带着一种肉香。
“忠伯还没有回来吗?”宁不器问了一句。
萧然摇了摇头,关平叹了一声:“忠伯走了,我再也没有吃到过大肠面,就算是如意楼的厨子也做不出那个味道来。”
“是不是因为洗得太干净了?”宁不器轻轻说了一句,这可是后世的一个梗了,他随口说了出来。
四周静了静,接着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萧然也在笑着,就连赵学尔都用袖子遮着脸,笑得很是灿烂。
关平伸手挠头:“殿下,其实我是想忠伯了!”
“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宁不器扬了扬眉,他不知道忠伯去了何处,那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关平举杯道:“殿下,我敬你!”
宁不器举杯,赵学尔不断替他搛着菜,表现得极是贤慧。
酒过三巡,宁不器放下酒杯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我们再聚。”
天已经开始飘雪了,一行人将他和赵学尔送了出去,宁不器上了马车,阿离驱车,离开了驿站。
伸手揉了揉额角,宁不器正要说话时,赵学尔揽住他的身子,让他躺在她的腿上,替他揉着脑门,细嫩的指尖轻轻打着转。
“宁郎,我为你绣了钱袋,你随身带着,里面有我在大相国寺求的护身符呢,祝你此行顺利。”赵学尔轻轻道,自怀中摸出钱袋,塞进了他的怀中,眼圈却是有些红。
钱袋中似乎还有着银子,宁不器轻轻应了一声,眼睛也没张开,只是闻着香味习习,一时之间似乎睡着了。
(卷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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