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十足十的后脑勺撞击床底板的声音荡彻卧室,疼痛上涌充盈北堂墨五官,俏脸因疼痛迅速胀红,脑中神经崩断的‘咔呲’脆声响起,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的北堂墨只剩双眸瞪着正头朝下看着自己的苍穹,久久回不过神来。
“...”
“...”
沉寂的卧室内弥漫着北堂墨挥之不去的惊恐,脑后是起包的剧痛,脸上挂着痛到极致彪出的眼泪,瞧得苍穹眉峰微蹙,难不成自己玩得太过了?再看北堂墨胀红到无法形容的俏脸逐渐泛白再到青,心下不忍沉声启齿。
“北堂世子北堂墨”
苍穹言语平静,落在北堂墨心中却如平地惊雷,炸得北堂墨连痛觉似乎都消失了,她从始至终都未同苍穹说过自己的名字及身份,这苍穹居然能准确无疑的说出,而且这话不是惊叹句也不是疑问句,而是杠杠的肯定句啊!
怪不得那夜自己莫名其妙回了南祁皇城,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梦症!眼下梦症之结解开了,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北堂墨寻着苍穹眸中深沉,本就做贼心虚的状态加上苍穹身份的确认,北堂墨顿觉绝望,这可是吹口气都能把自己碾压成渣的对象,当初连北堂墨都忌讳万分,换成自己简直鸡蛋碰石头,毫无生还机会。
四目相对间北堂墨一咬牙,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现如今自己连家底都被苍穹掀出来了,装死也没啥用,若正面相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毕竟苍穹能在自己名字后加上世子称谓,想必也会留情三分,北堂墨本想豪言回应却抵不过本能一出口就成了结巴。
“正...正是本...世子,咋...咋滴?!”
“不知世子大半夜窥我沐浴,入我房间,钻我床底,意欲作何?”
相较北堂墨底气不足的磕磕巴巴,苍穹倒是镇定自若,一连串揭北堂墨老底的话语,一字不差将北堂墨从头至尾的猥琐行为吐露得清清楚楚,恼得北堂墨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再竖个碑,碑上提写‘NO zuo!No die!’四个大字,警示后人以此为戒,切莫作死!
“我...”
“恩?”
被苍穹言语和眼神逼到无路可退的北堂墨缩成一团,脑中莫名浮现当初自己在骑射场发现射箭秘密时与帝无羁对持的场景,那五官感受竟与现在生出了神同步的效果,眼看苍穹目光愈加暗沉,激得北堂墨话都不过脑子与当初那般脱口而出。
“因为你帅啊!”
同样的话语在不同的场景下说出,不经意间缓和了苍穹眸中寒光,瞧得北堂墨心下一荡,耳边传来苍穹的致命拷问,心脏一阵激跳。
“世子从未见过我容颜,怎知我长相如何?”
让自己如何回答?
直逼灵魂的拷问,间接断绝了北堂墨靠装傻吹捧的逃生机会,逼得北堂墨风中凌乱间觅得苍穹眸中似笑非笑,死鸭子嘴硬道。
“这...这凭感觉啊”
话音落下化为无声,再次恢复安静的卧室内,北堂墨看着苍穹缓缓坐正身体,起身走到圆桌前坐下,再转头看向自己,朝自己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这一步步像极了开启抉择模式的生死棋,每一步都充满着惊喜和恐惧,两种极端的感受顺着苍穹的一举一动落入床底北堂墨眼中,北堂墨只觉这完全就是在锻炼她心脏的抗压能力,还不带让人喘息的节奏。
“世子,不准备出来吗?”
北堂墨看着苍穹言语间手伸向茶壶,心底萌生出一线迫切希望,只要风闻雪没骗自己,只要苍穹喝下茶水晕过去,自己就有了足够逃生的机会。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苍穹无所察觉的喝下茶水,自己绝不能岔了剧情,北堂墨忙稳了稳心神,对上苍穹倒完茶水后再次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从床底慢慢的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