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看今夜天色暗沉,心里有些怕”
“点灯”
“现在天色也晚了,不如帝皇子……”
“确有不妥,公主早些休息”
说话间帝无羁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抬手朝南昭然行了个礼,无视南昭然面上僵硬的神情,转身就回了自己寝宫。
一进殿门,帝无羁便抬眸看向屋顶,耳朵一动屋顶之上笨拙的攀爬声便落入耳中,身后昭阳殿外一堆士兵点着火把正朝此处赶来。
帝无羁冷眸微凝,转身间右手一挥殿门应力关闭,左手于半空无形一抓朝屋檐上方一扔,屋顶瓦碎惊呼声起,几乎同时帝无羁身影微移将掉落的北堂墨接入怀中,北堂墨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帝无羁一把脱掉自己的衣袍,抱着她就往床上睡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快到北堂墨眨眼之间,眼前就只剩下锦被里的一片漆黑。
嵌着冰凉的呼吸扑面而来,她知道黑暗之中帝无羁正看着她,北堂墨卷缩着身躯,她不知道自己颤抖的双手该往哪里放,她只能听到自己已近极速的心跳声,正当她实在是憋不住时帝无羁突然抬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巴,翻身坐了起来。
“咯吱…”
帝无羁寝宫的门被前来的士兵领队推开,士兵领队一进屋看到帝无羁上衣褪尽半坐床塌,正以手撑额的看着自己,明明睡眸稀松却冷洌刺骨让人望而生畏,士兵领队不由得半退小步,紧了紧十指硬着头皮道。
“帝…帝皇子,方才属下夜巡发现有人不轨,为保安全特来查看”
“并无,退下吧”
“帝…帝皇子,属下明明看到那人就在你的宫殿上,这若是不查清楚,属下没法交代啊”
“…”
“再…再者说了,这可是昭阳殿,若是不查清楚伤到了昭然公主,那可就两说了”
说着士兵就往殿内走来,北堂墨本能的缩了缩身躯却意外感知到帝无羁轻轻拍了拍自己脑袋,别样的感觉穿透五官直入心脏,正当北堂墨因此愣怔之际,帝无羁猛地站起身来,一步踏出气势非凡硬是让走进的士兵纷纷退了数步,士兵正琢磨着出口措词,殿外南昭然已闻声赶来,只是一进去就看到帝无羁**着上身,忙红着脸别过头去,厉声呵斥。
“放肆!你们怎么如此无礼待我礼待之人!”
“长公主恕罪!”
“还不快退下”
众士兵问得昭然公主怒言,忙伏身跪拜,自然也未发现被帝无羁站立视角遮挡的北堂墨。众士兵见昭然公主也是真的生了气,忙跪拜数次,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夜幕下宫殿外南昭然深受礼节束缚,自然不敢再看帝无羁一眼,只得迅速作了礼红着脸离开了宫殿。
帝无羁手一挥殿门关闭,撩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随意套在身上,一回头就对上床塌上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北堂墨。
那张愣怔的俏脸正以眼速可见的迅速蹿红,从脸到脖子,再到几乎就要跳出口腔的心脏,北堂墨直觉整个人的温度已达人体史上最高值,就差没原地爆炸了,她也不想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眼看帝无羁抬脚,北堂墨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然后猛地抬手一指帝无羁。
“你别动!”
“…”
“就站在那里!不准动!”
“…”
片刻之后,帝无羁收回腿站在原地,仅是冷眸直视北堂墨,面如冰霜寻不得丝毫情绪波动,被盯得久了,北堂墨更觉内心慌乱,忍不住瞎扯道。
“那个…那个…我…就是夜来无事到处逛逛”
“所以?”
北堂墨见帝无羁无意识的瞟了瞟自己掉下的屋顶,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一咬牙装白痴镇定道。
“所以…呃…所以这不看着月色正好,走着走着就上了屋顶,再然后…”
北堂墨回头看了眼帝无羁的床塌,转头偷瞄着帝无羁抬头透过屋檐破洞看向毫无月色的夜空,那一刻北堂墨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再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见帝无羁低头看来,四目相对落针可闻,面不改色幽幽应道。
“月色确实挺好。”
“…”
…亲,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天生的吗?
…你良心不痛吗?
…
“…”
“…”
…
深知再不走自己就死定了,北堂墨强制镇定重咳两声,看准窗户拔腿就欲往窗户翻去,刚触碰窗面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朝后倒去落入帝无羁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帝无羁看了眼怀中北堂墨,轻轻抱起放入床塌,看向屋檐房梁处。
“主上,如你所见那群士兵确未走远”
“嗯”
“主上,这北堂墨来南祁国实在蹊跷,你看…”
“下去吧”
“…”
来人一走,帝无羁灭了殿内烛火,于黑暗中注视北堂墨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