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出如入水之鱼,在天空撒欢似的上升,山顶的祭天台也逐渐升温。
小麻雀身着绣鹤彩衣,顺着前往祭台的青石板一步步往上爬。这不仅是拜师需要的礼节,也是守山人要做的仪式。从山底徒步上到祭台,举行仪式,得到仙人山的认可,才能真正成为守山人。
她提着裙摆,腰板挺得笔直。阳光撒在她身上,显得分外耀眼。这里本是练气所修士的禁区,但今天却对所有人开放。守山人的接班仪式,值得所有人郑重对待。
练气所的几位先生都来了,都乘着自己的法器漂浮在天空中看着她。炼气期的孩子们几乎都围在台阶旁跟着她往上走。
九年实在太久了,之前认识小麻雀的几乎都已经离开,还有一部分早就忘了她是谁,能够记得她的也就几人。
这其中就包括对柔师姐的死始终耿耿于怀的飞云,被小麻雀救过的阿莲,使所有人孤立她的洛菲菲,还有那个眼角有一颗泪痣的男修。
现如今飞云与洛菲菲都已然十五岁了,那个男修就比他们小一岁。
这些炼气期的小修士压低了声音议论着。
“你们知不知道她是谁?老所长为什么会突然收她为徒,还让她做守山人?”
“不知道啊,没听说过,也没见过。不过能她让老所长收为徒弟,肯定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吧?毕竟这些年来,只有墨先生成为了老所长的徒弟。”
“成为老所长的徒弟有什么好的,我要进入五大宗门,成为他们的弟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老所长虽然是在咱们这个山沟沟里,但是他的名气却也不止于十化界。尤其是他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之骄子。不仅在百宗联考中打得那些大地方的修士落花流水,进入东宗以后又参加千界大会获得头名,其他成就更是数不胜数。要不是因为元婴期就回来守山,也许他的成就会更加不可限量。”
其他人听后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想过,看着其貌不扬的老所长竟然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
“只是我怎么看着她这么眼熟?”此时说话的正是眼角有颗泪痣的修士,他一身红衣,如同一颗混在白板中的朱砂痣,与周围衣着浅淡的同修形成鲜明对比。
他搓着自己的下巴,盯着小麻雀那张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脸蛋思考起来。还没想起来为什么眼熟,就在她的身后看到了一个之前叫他来却死活都不肯来的人——飞云。
他不是说,他要准备百宗联考没时间吗?所以他现在是跟在人家小姑娘的屁股后面干嘛?
“闫伯龄,你干嘛去?”
他没走几步,就被他身边的同修拉住了。
他指指小麻雀身后的飞云道:“我去问问他想干嘛。”
“要不算了吧,等他过来我们喊喊他不好吗?先生们都在天上看着呢。”那同修有些害怕地压低声音偷偷指了指飘在空中的先生们。
“别担心,我拉了他就回来。”闫伯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溜烟地往山下跑去。
那个同修想大声喊住他,但是感受到先生们凌厉的目光投射过来,立马缩缩脖子老实地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