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家里有一个大烙子,是一个直径有一口七刃大锅口那么大的鏊子,那是爷爷从山东买回来的。
遇到农闲时光,爷爷就开始招呼全家人烙饼。
和面不能像奶奶以前那样,用双手在面盆里揉,而是要用一个两头尖的擀面杖在盆子里搅拌,把面活的软软的。
然后拿着面团在鏊子上滚一圈就成了一张薄薄的饼,现在看了电视上的美食节目,我才知道这种做法有些类似山东的大煎饼,但是那时候却是很稀奇。
但是后来爷爷干不动了,这个方法,奶奶和母亲都没有学会,她们还是习惯拿一个面团在案板上擀。
只是在爷爷的要求下,技术越来越精湛,饼越来越薄,烧鏊子的火候掌握的越来越到位。
即使这样,爷爷念念不忘的还是当时南大店的烙饼。
说当时店门口支着一个大烙子,那是用来做大饼的。
爷爷说店里有许多外地客人。店里很红火,他小时候就在店里玩。
从山西来的收枣子客人,在店里一住就是多半个月,每日早早出了店门去附近村子转悠,只收果肉厚实的大慈(音)枣。
而且收购条件苛刻,枣子要从树上摘,用棍子打下来的不要,有虫咬的不要,太青的不要。
于是,每趟来的山西客人总是收很少很少的大慈枣,反而是被他压的价格很低的酸枣,收了一车又一车。
每次他们来的时候给爷爷带的制作好的蜜枣,熏枣,烧枣,爷爷咂咂嘴,好像那味道还留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