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儿,眼角瞬间难受出了晶莹的泪花,鼻子也翕动出了粉红色的痕迹。
路妈妈哎唷一声,忙收手哄起来:“不挠了不挠了,是奶奶不好。”
天呐,这小子,和女娃,果然不能用一个模式用!会坏事!
宁粥粥委屈擤鼻:“痒痒,难受。”
“噢噢,宝宝不喜欢痒痒,那奶奶以后都不挠了……”她手足无措,最后憋出一句,“还想睡就再睡会吧。”
头一回做奶奶,经验不足的路妈妈将隔代亲贯彻了个淋漓尽致。
唉,舍不得骂舍不得打,连挠个痒都生怕孩子难受。
“妈,我准备出门了。”
路宴在门口探进头,努力憋着快蹦出嗓子眼的笑声。
在他这近三十年的人生里,还没见过性子一向风火的王子萍女士如此吃瘪呢。
“去吧去吧,要是你中午赶不回来就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留菜。”
她掐着腰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好。”
路宴背起画筒,里面装了今天要带去画廊进行交易的画。
他今天的安排就是,先将这画卖了,再去警察局问问宝宝的情况。
门把手逐渐下移,一丝室外的风莽窜进来,将悬挂在两侧的铜铃铛吹了个叮当响。
而在这凌乱毫无节奏,但勉强可以算是音质清冽的乐曲中,还隐约夹杂着屋外的人声。
“那人已经到了?确定要进行下一步交易?行,我知道了……”
路宴提好鞋后跟,直起身子就将门一把敞开。
但余光中,猛地撞进了一个倩丽的身影。
他的喉道忽然干涩,胸腔里的一颗心重重砸下,又在那人投来目光后,骤跳如鼓。
楼道里,一个女人怔怔望着他,都忘了自己那还举在耳边的通话手机。
他努力稳住心神,自上而下将她飞快打量了一遍。
只见她大卷乌发披散在薄瘦的肩后,淡绿色的风衣中间环着条镶嵌银环的锁扣,将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完美勾勒。深蓝色小脚裤搭配着黑色尖头短靴,气质娴静成熟。
“路……宴。”
她慢慢放下手机,终于出声,打破了这片静兀压迫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