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天快亮时,他才算发现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他掏出怀里的匕首,开始就地挖起土来。
那些侍卫来帮忙挖,他也没拦着。
等到金巧彻底入土为安,他才直起身,随着护卫一起回来了柳府。
柳辞坐在的金巧屋子里,脑海里一直浮现的都是他第一次遇见金巧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们,都是最好的年华,最单纯的心思。
可是如今,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他突然就哭了,哭得像个孩子。
他一直觉得金巧答应嫁给别人,是金巧负了他,他用尽全力将她抢回来时,金巧和他,早就没有了退路。
可是,他只想她一直在啊,在他身边,哪怕骂他,怨恨他,他也想金巧在他的身边。
娶江锦绣是家族责任,维护江锦绣的脸面是母亲要求的。
把金荞收入房里,他承认有一时新鲜,但那时候他也意识到了金巧的改变。
只是这后来的种种真相摆在了他的面前。每一件都在告诉他,金巧的对他的仇恨比爱多太多了。
“少爷!夫人请您出来!”有下人上门来喊了一句。
柳辞抬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正了正嗓音道:“什么事?”
“是关于......,小少爷的事情。”下人隔着门回了柳辞一句。
柳辞立即起身开门,然后就往柳夫人那边去了。
柳辞刚一进到柳夫人的屋子里,柳夫人就让所有的下人退下去了。
待所有人离开后,柳夫人才开口道:“金巧死了,还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可在怨我?”
“儿子怎敢怨恨母亲?”柳辞垂头回道,眼神里却有别人看不到的痛楚。
“金巧生的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柳夫人接着问了一句。
“是儿子的,儿子确认。”柳辞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一句。
“金巧在咱们府里做的这些事情你知道吗?”柳夫人接着问道。
“儿子回来的路上都了解清楚了。”柳辞回道。
柳夫人听到柳辞一板一正的回答后,盯着柳辞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希望你心里明白,柳家血脉的事情不容混淆,这是祖宗都看着的。你说话做事,要担下来责任。”
“儿子当然明白,儿子一开始就跟您说过,金巧跟我的第一天,我就已经让大夫给她看诊过,小少爷一直是我和金巧的儿子,只是母亲,您不信罢了。”柳辞说着就抬起头来,然后极其生硬的对着柳夫人扯了一个笑。
柳夫人的心,登时沉了下去,她的儿子到底是怨恨了她。
她其实,也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柳辞虽然爱护金巧,但是家族血脉的事情,柳辞一定不会任性胡来。
听信江锦绣带来的那些人说的话把金巧处死,只是因为,她早就想让金巧从自己儿子身边消失了。
这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处死金巧的理由。一个不会泄露半点风声说他柳府血脉不纯的理由。
这一点,柳夫人知道,柳辞也知道。甚至于挑起这个事情的江锦绣也未必不知。
以她们的身份地位,无论是用钱还是用权,那金巧的婆母和她同村的妇人,都不得不从。
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柳辞认为金巧犯了那么多事,算计了那么多人心,还罪不至死。
柳辞离开柳夫人的住处后,又回到了金巧的房间。
而另一边,江锦绣将金巧的婆母和那同村的妇人打发走后,也回屋子躺了下来。